我们又上了牛车,押送着宋俘的步队便浩浩大荡地往东北方向前行。
月迷津渡
我鼻子一酸,转头问:“这三位姐姐,如何会变成如许?赵椅,你明天不是说,她们没有错吗……”
因而,他从怀里取出一支竹笛,缓缓吹起来。
{4}官家:宋朝对天子的尊称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赵椅说。
这些本该是安享繁华承平的女子,转眼之间便暴尸荒漠,在她们还未老去的人生中,画上了屈辱至极的句点。
我一时竟语噎,不再说下去,看到几名金兵将三名帝姬冷冰冰的尸身用白布裹了裹,便抬起来要扔到后山的乱坟岗去。
{2}谋克孛堇:女真语,百夫长。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可我的心一向在发颤,尸臭味越来越浓,我内心越来越绝望。
杜鹃声里夕阳暮
我再不济也是一代大宋的帝姬,却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了局。
我听他吹的是《踏莎行》的调子,不知如何的竟落下了悲伤泪。忍不住跟唱:
这时,一名蓝衣女子追着那些搬尸身的兵士撕心裂肺地哭喊道:“仙郎!香云!我不幸的mm啊!啊――”她边嘶喊着,边迈着小脚冒死追逐上去,“别怕!阿姐陪你们来了!”
金兵虽不大听得懂赵璎珞在说甚么,却仿佛被她的能力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无人再抓住她不放,任她跑到尸身面前嚎啕大哭,“彼苍!这究竟是造了甚么孽!”
“别说了!”和福帝姬俄然喝止我们的对话,“莫非你们筹算如许说下去,被女真人听到,让我们统统人给你们陪葬吗!”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我的眼皮去看他,只是悄悄地点了点头。我实在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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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椅握紧了拳头,抬高了声音说:“她们没有错!错的是那帮牲口!”
鱼传尺素
砌成此恨无重数
我实在晓得,父皇和皇兄官家{4}这对父子本该是风骚俶傥的文人骚人。听世人传言,父皇的文学成绩相称之高,却独独在管理国度方面没有半点的心机,导致朝堂奸佞当道,文恬武嬉,或许这就是为何大宋现在成为了小小女真族的阶下囚吧。
郴江幸自绕郴山
赵椅见我无精打采,就戳了戳我的胳膊说道:“纯福,可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