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许非常悔怨。
这个周家表妹，人长得娇娇滴滴像朵花似的惹人垂怜，如何脾气这么倔强？
周少瑾闻言神采微僵，转过身来警戒地望着程许。他要干甚么？
最后，他慎重其事地交代。
周少瑾抿着嘴不说话，眼中的鉴戒之意却更浓了。
周少瑾却死死地抱住了施香的胳膊。
施香长透了口气，双手合十朝着西边念了声“阿弥陀佛”，感慨道：“许大爷真是个好人！”
周少瑾半个身子躲在了施香的身后。
“你不管听到了甚么，只要不对人说就没事――我当时也在竹林里，如果有人思疑，你尽管推说甚么也不晓得就是了。我也会帮你作证的。不过，这件事你真的谁也不能说，就是四房的叔祖母，你也不能说，不然会肇事上身的。”
施香则慌了神。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她不由地嘲笑，道：“我的丫环只怕是还由不得长房的许大爷作主！”
“二蜜斯，”她踌躇半晌以后，低声地劝着周少瑾道，“您还是听听许大爷如何说吧？我瞧着许大爷像是真的有话要对您说……”
她既不是周家的世仆也不是程家的世仆。她本是金陵人士，五岁的时候家里没米下锅差点饿死，这才被卖到周家的。周家待人向来刻薄，她的父兄偶尔还会来看看她，每次来看她不但会和她说说家里的事，还会为她光荣碰到了好人家，要她惜福，好好地在畹香居当差。而对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金陵人，程家如高山仰止，是个他们所不能想像的庞然大物，本能地心存害怕。
施香却没有如许的底气。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少瑾，道：“我说了些甚么，你不明白，你们家蜜斯必定明白。我说的对吗？周家表妹……” 他不是聪慧谦逊，被程家高低赞不断口，被袁氏视为毕生依仗的长房长孙，程家将来的当家人吗？如何行事却如此的轻浮夸大？
程许看着她那模样就像本身养的京巴狗，看不到本身的时候就会茫茫然地四周张望……心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情不自禁地柔声问她：“我的话，你可记着了？”
她看了眼躲在本身身后的周少瑾，内心止不住地建议虚来，色厉内荏隧道：“你想如何样？”
他略露不悦，目光深沉地看了施香一眼。
他想到本身诚意实足地向周少瑾报歉，周少瑾却像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就跑了……他越想就越感觉周少瑾明显是在竹林里听到些甚么。
程许想讨个承诺，可望着垂着眼睑，沉默不语，悄悄地落在她脸庞的发丝仿佛都透着和婉的少女，他不由苦笑。
“不消了！”她的面色冰冷了，“你若没事，我们就先归去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静安斋上课呢！不像许大爷，早有功名在身，读不读书都不要紧。”固然挑选了忘记，可宿世的那些怨怼不是说散就能散的，话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地刺了程许一句。
周少瑾一句也听不懂，神采茫然。
莫非她听到了甚么不该听到的事？
俄然想到了竹林里两人初度见面的景象。
程答应是长房的大爷，岂是那些冒莽撞失的小厮管事之流可比。他既然敢找来，必定是胸有成竹的了。
这与本身有甚么干系？
不过，他既然来找本身，必定另有下文。她不晓得他的来意，说多了只会露了马脚被他抓住把柄，不如等他先说了然来意本身再做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