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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小檀低着头，恭驯隧道，“二蜜斯平时话很少，磨墨铺纸都不假别人之手，奴婢也不过是守在门口通禀一声，或是帮着二蜜斯跑跑腿，拿些东西。”
她的眼泪止不住就落下来。
马富山俩口儿恭声应喏，一个陪着周初瑾去账房，一个陪着周少瑾去了库房。
进门的青石板油润却窝窝点点，前厅玄色的六扇槅门镶着透明的琉璃，两旁的老槐树树冠如伞，把屋子挡去了一大半，巳时（早上十点）的阳光也照不出去，厅堂的黑漆香案、太师椅、茶几都看得不非常逼真。倒是挂在中堂上的那幅神仙指路图因留白处太多反而成为屋子里显眼的物件。
到底是内心有事，那天她用了一个下午，却只抄了平时一半的经文。
父亲对母亲……比对姐姐的生母还要好……她宿世做得那些事，必然让父亲伤透了心……
她打发了樊祺，迫不及待地去了涵秋馆。
“是啊！”她抱住mm，“你另有我，我另有你呢！”
宿世，父亲也派人将她生母的东西送去了都城，却全都是些古玩书画之类的，戴过的金银金饰，用过的嫁妆琴萧却一件没有，来送东西的人卸了东西就走了，她也没敢问。此生，她却想看看母亲遗物。
周少瑾点头。
翡翠恭声应喏，内心却翻江倒海似的。
周少瑾拧着帕子。直到肩舆停在周家祖宅的院内，耳边传来马富山恭敬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由施香扶着下了肩舆。
轿外的叫卖声、问价声、高呼声、说话声……喧哗不断于耳。
此时她不由苦笑。
关老太太不住地叮咛她们：“那边久无人住。只怕是蚊虫成堆，你们站在院子的高处，看着仆妇们把屋子打扫得差未几了就返来，我等着你们姐妹俩用晚膳。”
周少瑾不由长长地吸了口气。
马富山家的回身领了个穿戴蓝色粗布褙子的老妪出去。
周初瑾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温声道：“如何了？是不是想母亲了？父亲实际上是很心疼我们的，他只是没体例把我们带在身边。你不要怪他。父亲固然也是正四品的官吏。可程家畴前朝起就世代为官，程家的外孙女。另有个为官的父亲，身份才够显赫……”
周初瑾猜想着，想了想，终究还是把奉劝的话压在了心底，笑道：“当初金陵城的父母官是父亲的同窗，我写信奉告父亲。马总管拿了父亲的名帖请了官衙出面，这才把农户舅爷给吓住了。”
“我免得。”周初瑾道，“如果能抽得出时候，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只不过她挑选了不去多想。
“不消了。”周少瑾并不是来看这些的，她道，“这些我本身渐渐地看好了。家里有没有奉侍过母亲的白叟？我想问问母亲生前的事。”
周初瑾偶尔也会悲伤。
马富山家的领了周少瑾往西边的那堆箱笼去：“这是太太留下来的。”她指着箱笼上贴着的红笺，“这是太太留下的皮袄皮裙……这是太太留下来的笔墨纸砚，另有一张琴……这是太太从娘家带过来的书画古玩……”她最后从怀里取出一串钥匙，“太太留下来的金银金饰由我收着，我这就去拿给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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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跟在姐姐身后，听着马富山恭敬而不失殷勤地向姐姐说着这些日子家里的收益，端五节节礼的派送，父亲信中的示下，仆妇们夏秋衣衫的缝制……眼睛却不住地四周打量着，仿佛是第一次来似的。
孩子大了，天然会来寻根。
周少瑾把周初瑾拉到了一旁，悄声问道：“姐姐，你可还记得那年农户舅母找来……我把舅母推给了姐姐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