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子陛下龙颜大悦,拉着庸国公说了好一阵子的内心话,把这位老国公大人打动的是热泪盈眶。
即便是先帝在位时,也不过夺了庸国公府的兵权,其他的一概还是,而现在.....梁施总督直接杀了季氏宗族统统各房的当家之主,断了季家在干山府的根底,天子陛下做得更绝,这道旨意,梁施必然会贯彻到极致。
庸国公一脉最想要的事情是甚么?
“西北道干山府,季氏宗族一脉,行事霸道,鱼肉乡里,特令总督梁施抄没祖产,凡冒犯国法之辈,皆当缉拿归案,当斩的便斩,当放逐的便放逐,一个......都不准给朕放过。”
本日之事,底子与陇国公无关,这是他跟陛下之间的事情,是陛下要他老命的事情。
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奉天殿内,却无一人站出来为庸国公说话,这已经是很较着的事情,本日陛下是铁了心要弄垮庸国公,如果锦衣卫的谍报失实,那么庸国公做到那些事情,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百官们明白了,这几十年前的旧事,陛下但是一桩一件十足记在心中,初登大宝就杀一名世袭国公委实影响不好,可这些年间,庸国公府的确是夹着尾巴做人,在朝堂当中口碑极好,让天子陛下找不到来由措置。
天子陛下以手撑额,很有兴趣的说道:“那万宝钱庄的大名,朕也有所耳闻,却只晓得是江东道最大的钱庄,你拿这出来讲何为。”
“陛下,我的陛下啊,您要臣死,臣是不得不死啊。”
庸国公的声音稠浊着哭笑声,尖着嗓子刺耳至极,他用力儿锤了锤胸口悲忿说道:“我西北季氏,跟从太祖厮杀,有从龙之功.......却没想到本日,却换来了如此了局。”
“庸国公执掌北方十五万铁骑时,肆意妄为,剥削将士军饷,发卖军粮......导致军心涣散,北方蛮子入侵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从天子陛下欣然接管了庸国公那七百万两银子后,老迈的庸国公仿佛看到了府邸答复的但愿,当年宫中大修,他更是慷慨解囊,直接捐了三十万两。
“那便好。”
这个局,从涪陵阁开张今后便在了,七百万两不过是让庸国公放心的饵,锦衣卫也不是前几天赋装模作样的对庸国公府的财产开端调查。
“而作坊每年支出,全都会不远千里,送到江东道的万宝钱庄。”
“若不是陇国公临危受命,去平了战乱,庸国公,你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敷朕来砍的。”
待梁施回到百官当中,天子陛下的声音飘飘然的传了下来:“庸国公季澈,管束有力,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听完徐太历的话,天子陛下一掌拍在御案上,暴怒道:“这世上另有此等灭尽人道之事?”
是北方那十几万人马的统帅位置,是重新回到武勋阶层的最顶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堂堂大明国公,整日与黄白之物打交道,整天勾心斗角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多挣些银子。
悄悄看着庸国公,天子陛下神情冷峻问道:“你是认罪了?”
更何况梁施总督口中庸国公几位侄儿的罪过,可谓罄竹难书,一起总督,真正的封疆大吏,杀几个视国法为无物的人渣败类,本就没甚么。
可题目在于,为甚么是明天?
天子陛下扫了眼上面跪着的群臣,拾起账目细心翻阅,直到最后,天子陛下的双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额前青筋毕露,随即他轰但是笑:“好啊,好啊,朕管理的乾坤之下,竟然另有人胆敢做这等抄家灭族的祸事!”
天子陛下淡淡笑着,随即把身子靠在龙椅之上,朗声道:“西北道总督梁施听旨。”
“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