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面前衣香鬟影,谢承东仍然是在人群中一眼便瞥见了良沁,瞥见她,谢承东眉心微皱,他甚么也没有说,只向着傅良澜看了一眼,傅良澜明白他的意义,这一次的北阳饭店,谢承东本意并不想让良沁列席,也是她暗里里劝了良沁,毕竟这类场合,总不能落人话柄。若不让良沁来,倒让人感觉谢承东心眼局促,顾忌着良沁曾跟过梁建成的事,倒不如大风雅方的将良沁和齐自贞一块带来。
“梁司令和夫人远道而来,一起辛苦。”谢承东声音开朗,一说话毕,向着梁建成伸出了手。
主仆两去了大厅,就见江北军中的一些高官已是到齐,齐自贞打扮的娇媚而华贵,正盈盈然站在那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与几个女眷在一起说着闲话,瞥见良沁,那些女眷纷繁与良沁号召,良沁唇角噙着笑意,与女眷一一回礼。
周玉芹亦是离席,搀起了梁建成的胳膊,梁建成一笑道:“客随主便,既然谢司令说梁某醉了,梁某又岂敢不醉。”
谢承东收回了目光,刚欲将梁建成佳耦请致餐厅,岂料就见梁建成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一处,谢承东眸心一沉,压下不快,与他道了几个字;“梁司令,请。”
良沁唇角一向噙着浅笑,许是浅笑的时候的太久,良沁只觉脸颊都要酸痛起来,她向着齐自贞看去,就见齐自贞正倚在沙发上,和沈军长的夫人聊的正欢,说来也怪,这齐自贞在官邸里时虽是不爱露面,可一逢着这类场合,倒也似如鱼得水普通,提及寒暄来,压根不在傅良澜之下。
酒保一一为世人斟满了酒水。
梁建成看着那一只手,眸心中有暗潮涌过,他向着谢承东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谢承东眸子黑亮,尽是安然之色,梁建成终是扬了扬唇,与谢承东手掌交握。
“是。”邵平声音恭敬,领着侍从走到梁建成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建成身子不稳,邵平亲身扶起他另一只胳膊,梁建成的目光最后在良沁身上划过,他眼底的血红之色愈浓,看着她坐在谢承东身边,看着谢承东握着她的手,只感觉心头欲裂,恨不得当场拔枪,甚么也不管不顾,将她从谢承东身边带走。
待梁建成与周玉芹走下专列,江北的侍从顿时持枪施礼,梁建成环顾一周,见这些侍从无不是身材健旺,面色庄严的站在那边,他收回目光,见前面走来一对璧人,男的高大魁伟,女的端庄娟秀,恰是谢承东佳耦。
良沁握住了阿秀的胳膊,表示她不要再说,阿秀会心,只闭上了嘴巴。
良沁弯了弯唇,表示本身没事,但是阿秀早已发觉到良沁的手心尽是汗水,她不敢出声,只与良沁一道向外看去,就见有礼兵翻开了饭店的大门,暴露两道一样英挺笔挺的身影。
专列驶进了北阳车站,站台上已是顺次站好了持枪的岗哨。
“既然梁司令不堪酒意,邵平,”谢承东声音降落,一说话毕,邵平顿时走了过来,就听谢承东开口叮咛道;“让人送梁司令上楼安息。”
“江北与川渝此次化兵戈为财宝,这一杯酒,谢某敬贤伉俪。”谢承东与傅良澜一道向着梁建成佳耦端起了酒杯。
谢承东自小善于北方,身材比梁建成更要魁伟些,他的五官豪气刚毅,透着成熟男人的威势,梁建成的年纪比谢承东则是要小了几岁,他自幼家中遭遇变故,那股阴戾之气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的眉眼冷峻,鼻翼高挺,一身戎装倒衬着他更是漂亮。
梁建成没有理睬,目光还是落在良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