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垂眸,素白的小手抚上本身的肚子,温声和母亲开口;“已经有四个月了。”
“夫人放心,梁建成刚攻陷金陵,我们的人便已经拍了电报去了辽阳,将此事奉告了司令晓得。”
良沁打量着母亲的面庞,见母亲除了眉宇间有些赶路的倦怠外,比起在金陵时,要清癯了些,别的,倒也没甚么了。
“娘,您放心,我身边这些人都很细心,把我照顾的很好。”良沁安抚着母亲,看着本身微微凸起的小腹,眼瞳中垂垂变得柔嫩。
“哎。”六姨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跟着女儿一块向着屋子里走去,这是她第一次来江北,亦是第一次来官邸看女儿,进屋后,目睹着良沁的东院应有尽有,一点儿也不比傅良澜的主楼差,六姨娘瞧着,内心稍稍安宁了些,心知谢承东没有虐待女儿。
“司令,傅镇涛已经找到了。”侍卫长走停止辕,向着梁建成行了一个军礼。
“傅镇涛这老贼带了一支保镳队,撇下了一家长幼,正往船埠边跑,还妄图着乘船跑去江北,被我们埋伏在那边的人捉了个正着。”
刚与母亲在沙发上坐下,良沁便是开口,向着母亲问道。
听着那些动静,良沁的心便是揪在了一处,每逢想起谢承东,都是一番担忧与牵挂,独一值得欣喜的,便是她腹中的孩子一每天的长大,在她的肚子里玩耍玩耍,将她的心重新填满。
良沁收敛了哀痛,看了眼院子里的下人,便是挽过母亲的手,道;“娘,我们先进屋。”
梁建成闻言,淡淡勾唇,与侍卫长道;“你们把他押在了哪?”
良沁想到此处,便是打了个激灵,与母亲道;“娘,今后您就跟着我一道住在江北,您别回金陵了,我们母女两再也别分开。”
江南,金陵,夜。
傅良澜踱着步子,只感觉心乱如麻,梁建成此番攻陷江南,权势比起之前天然是不成同日而语,而江北军此番与扶桑人作战,也定是伤亡惨痛,倘若今后,梁建成打过江……
“给梁建成拍一份电报。”傅良澜声音沙哑。
“在哪找到的?”梁建成从墙壁上挂着的庞大的战事舆图面前转过身子,向着身后问道。
江南本当场少兵弱,先前渝军已是攻陷三省,幸得江北派兵前去,金陵城才守住,数月前扶桑打击东北,梁建成与谢承东联手抗敌,握手言和的照片传遍大江南北,世人俱是没有想到,梁建成翻脸比翻书还快,竟会趁着江北军主力跟从谢承东在东北抗击外寇的工夫趁虚而入,借机攻陷了金陵,世人提及此事,亦是在背后群情纷繁,直道梁建成此举过分凶险,实在有违男人汉大丈夫行动。
傅良澜站起家子,双手紧紧的绞在一处,她肃立半晌,才道;“司令现在远在东北,与扶桑人作战,他却在背后捅刀,去攻打江南,梁建成莫非就不怕被世人嘲笑?他当真甚么也不顾吗?”
六月中旬,蓦地从江南传来了动静,渝军突袭金陵,守城的官兵溃不成军,江北军的精锐尽数跟从谢承东奔赴了东北,留在江南的军队天然没法抵挡渝军的打击,渝军势如破竹,事前未曾流出丁点风声,几近是一夜之间一举攻陷了金陵,动静传来,举国哗然。
“江北?”梁建成微微皱眉,从侍从手中将电报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傅良澜眸底晶亮,她动了动唇,与秘书缓缓吐出了一段话来。
“这要如何是好?”傅良澜攥紧了椅背,她轻声呢喃着,隔了好久,才深深吸了口气,对着秘书开口;“再去刺探,务需求将傅家的动静探听出来。”
“娘……”听着母亲的话,良沁鼻子顿时酸了,想起本身身在江北,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享尽谢承东的宠嬖,却留母亲一人远在金陵,倘若渝军当初攻陷了金陵,母亲也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