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年赶紧摆手,非常客气的请谢承东进屋,顾夫人先前便与傅良澜熟谙,常在一块打麻将的,此时亦是笑语盈盈的陪着傅良澜说着闲话,一行人说谈笑笑,向着大厅走去。
“都是谁在内里?”周玉芹面色如霜,声音安静。
良沁不肯他曲解,她握住他的大手,一五一十的把当日周玉芹的话全都奉告了谢承东。
周玉芹听着,眉心便是皱了起来,她走到门口,就见侍卫长带着侍从守在那边,刚瞥见她,侍卫长顿时一惊,赶快一个立正,喊了声;“夫人。”
江南,金陵。
顾美兰撇了撇嘴,道;“并不比我们多条胳膊多条腿。”
“瑞卿,父亲当年灭了梁建成的满门,现在,梁建成又杀光了傅家的男丁,他们杀来杀去,死了如许多人,我们不要再杀下去了,就让仇恨停止吧。”良沁眼角中有泪光闪动,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听在谢承东耳里,倒是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因着谢承东要来,顾家的大厅早被清算的纤尘不染,顾晟年请了个西洋乐队,在大厅一角奏起了舒缓的音乐,顾晟年带着宗子,先是将谢承东请进了书房,男人们谈了些军政与买卖上的事,女眷则是在楼下闲谈,顾太太笑意拳拳,与傅良澜道;“夫人怎没将二太太带来?听闻她怀了孩子,不知现在身子可还好?”
待众女走后,周玉芹走到梁建成身边,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盒雪茄,抽出一支刚要扑灭,便被周玉芹一把夺了下来。
“不是我说,那三太太是伶人出身,甭说和大夫人没法比,她就连二太太的一根头发丝儿,也是比不上的。”顾夫人笑意暖和,言辞间很有示好之意,傅良澜听出了一些她的弦外之音,当下只是笑笑,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下去。
“他毕竟杀了你们家那么多人,你不恨他?”谢承东眼瞳深黑,低声开口。
中午,餐厅里的仆人鱼贯而入,将好菜一道道的端上了桌,顾晟年将谢承东让在了主位,一行人落座后,菜已是上齐,顾晟年与谢承东相互敬了几杯酒,席上洽商正欢,就听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内里传了过来,伴跟着清脆动听的欢笑声,倒真是未见其人耳闻其声。
因着这一日谢承东携妻拜访,顾第宅里的下人天还未亮便开端繁忙,花圃里的花圃早已是经心修剪了的,一盆盆珍稀的盆景也是全数从花房中端了出来,在园子里摆出诸多外型,单说此中一株瓣莲兰花,便是从滇南谨慎翼翼的运到了江北,由花匠经心培养养护,株型秀美,叶绿滴翠,光是这一株兰花,便是足以抵上令媛。顾家之富,可见一斑。
“猖獗!敢和谢司令这么说话?”顾晟年拍了桌子。
“还说,还不快回房换身衣裳!你本身看看你这一身穿的是甚么!”顾晟年动了真怒。
傅良澜唇角噙着笑意,回道;“有劳顾夫人惦记,良沁她身子弱,挺个大肚子也不便利,我就没带她过来。”
周玉芹心底微寒,喊了一声;“司令……”
刚进屋,便是一屋子里烟雾环绕,周玉芹放眼望去,就见梁建成坐在沙发上,身边环肥燕瘦的围了一圈子美人,个个如同无骨的美人蛇般,恨不得将身子全攀在梁建成身上。
“我只盼着你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孩子出世,今后,我们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心对劲足了。”
良沁身子微颤,她迎上了谢承东的目光,悄悄摇了点头,将心底话通盘托出:“不管是梁建成,还是扶桑人,非论是和谁,我都不想你再去兵戈了。”
“我不配再有孩子。”梁建成声音很低,想起本身和良沁曾经的那两个孩子,梁建成的眼底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划过,他抹了一把脸,一笑道:“我这类人,就该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