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起来,如何又要睡?”见良沁一大早的就躺在塌上,谢承东有些好笑,走至她身边,悄悄地托起了她的身子。
邵平先是一震,继而恭声道;“按律法,凡是私运或私藏牙鸟片者,产业一概充公。”
“瑞卿。”瞥见他返来,良沁的眼睛浮起一丝欣喜,唇角也是噙了笑涡,这几天谢承东一向待在虎帐,此时见他身上的戎服还未换下,显是刚回官邸,便来了东院看她。
谢承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顾会长说的那里话,你何曾获咎过我?”
顾第宅。
少倾,顾晟年从屋外走了出去。
谢承东面无神采,他看着顾晟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一段话来;“顾会长,看在我们畴前的友情上,谢某可让你去古城监狱,见公子最后一面,公子的处决书,谢某也会让人送到府上。”
因着外界呼声太高,谢承东已是命令,三今后便将顾廷亮处决。
良沁身子慵懒,并不想转动,谢承东哄了好一会,才把良沁哄出了东院。
“那就去办吧。”谢承东声音沉稳,他复又燃起了一支烟,似是与邵平闲谈家常般的随便。
虎帐。
谢承东叹了口气,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他膝下虽已有四个后代,可之前非论是傅良澜,还是白燕云与齐自贞,她们有身时,他并不觉得意,还是东征西战,最多不过叮咛几句,让她们想吃甚么就让厨房去做,却压根没想过女子十月怀胎的艰苦。
谢承东这才抬起眼皮,看了那票据一眼,与顾晟年道;“顾会长是要贿赂谢某?”
“谢承东!”待侍从架住顾晟年的身子,顾晟年顿时厉声嘶吼,“你若敢伤我儿性命,我顾晟年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饶了你!”
顾晟年说着,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将盒子翻开,百万鹰洋的票据,便是搁在那边。
良沁神采乌黑,她惶恐失措的看着谢承东,唇瓣上落空了统统的赤色;“瑞卿,我……我仿佛流血了……”
“司令,顾晟年来了。”邵平走进屋,对着谢承东恭声开口。
顾晟年一起破口痛骂,直到被侍从架出了老远,走廊上还是回荡着他的吼怒。
“沁儿,这孩子另有三个多月就要出世,你总不能一向在屋子里待着,要不,我们去花圃里转转?”谢承东扶着她的身子,想起大夫说的那些话,良沁身子荏弱,出产时极有能够难产,要想制止,常日里只能多多走动。
“不,司令,部属不敢,”邵平赶紧开口,低声道;“部属这就去办。”
谢承东看也未看,只燃起一支烟,抽了一口。
顾晟年在阛阓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自是明白谢承东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他如果当真要整治顾家,即便是总理,也没法与他对抗,想通了这一点,顾晟年关是心灰意冷,仰天长叹,连夜带人去了虎帐,甘心将万贯产业拱手相送,只要他放顾廷亮一命。
本来富可敌国的顾家,一夕间惹上没顶之灾,除了坊间的老百姓,北阳城中的一些军政要人俱是清楚那些牙鸟片不过是谢承东想要谋夺顾家家财,成心栽赃嫁祸,只不过碍着谢承东手中的兵权,并无人敢插手。
谢承东吻了吻她的发丝,凝睇着她的面庞,因着有身,良沁的气色并不好,加上早晨睡不好觉,直让她的眼底透着些许的青色,瞧起来更是蕉萃了些。谢承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抱紧了她的身子,与她低声道了几个字;“怀这个孩子,让你刻苦了。”
“谢承东!你这话是甚么意义?”顾晟年目眦尽裂,若不是被身后的侍从拦住,当即就要向谢承东扑来,“那些牙鸟片的来龙去脉,没人会比你更清楚,难不成,你是要杀了我儿子,逼得我们顾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