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闻言,顿时不敢乱动,她悄悄侧过身子,将脸庞倚在谢承东的臂弯,她想了想,终是与他开口;“瑞卿,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司令,二夫人有流产的征象,以后的日子,务需求每日卧床安胎,部属每天也会过来为二夫人打保胎针,将孩子保到足月,就没事了。”
夜色垂垂深了。
本觉得谢承东定会大发雷霆,即便不生机,神采也都雅不到哪去,孰知他闻言,却还是环着良沁的身子,握着她的手,开口道;“夫人身子不好,如果一向卧床安胎,等出产的时候,她又哪有这个力量把孩子生下来?”
谢承东握着她的手,见她睡得不舒畅,他看在眼里,眉心亦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谢承东眉心皱起,他看着良沁的眼睛,问她;“你如何晓得我要杀顾家的人?”
谢承东的眼睛复又落在良沁身上,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肚子,目光中倒是有几分庞大,他沉默半晌,才道了句;“良澜,我偶然候想,沁儿怀了这个孩子,究竟是丧事,还是好事。”
“二夫人的胎位,有些不正。”大夫谨慎翼翼,一句话说完,不敢去看谢承东的眼睛。
谢承东摇了点头,低语道;“我在这里陪陪她,你先归去睡吧。”
“司令别担忧,”不等大夫说话,一旁的傅良澜已是温声道;“畴前逊清皇宫里的那些娘娘,也是一个比一个的娇弱,但非论如何娇弱,孩子总归是要生的,等着良沁出产,我们将本来奉侍过逊清皇室的产婆寻来,再说,也另有洋人的病院,总归能保的良沁母子安然的。”
“醒了?”谢承东见她醒来,便是扬了扬唇,他的目光暖和,抚上良沁的发丝,问道;“肚子还疼吗?”
“嗯。”谢承东微微点头,他的手指抚过良沁甜睡的面庞,见他用心致志的看着良沁,傅良澜将话全数咽下,只觉此时现在,非论甚么话,也都是说不出口。
良沁念及此,感觉本身无颜面对姐姐,只深深的将头低下。
“甚么事?”谢承东眸光一紧。
“一家人,说甚么难为不难为,只要司令能和良沁好好地,我也就心对劲足了。”傅良澜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强颜欢笑着,唯有眼眶倒是不为人知的红了一圈。
大夫给良沁打的针里有促进安眠的成分,良沁已是入眠,谢承东还是在一旁守着,见良沁在睡梦中也不平稳,她轻蹙着眉头,矗立的肚子如同小山般沉沉的压在身上,直让人喘不过气,即便在梦里也感觉难受。
直到闻声傅良澜提及康儿出世时,先伸出了一只脚,良沁心底一颤,向着姐姐看去,见姐姐面色安静,她看在眼里,想起当初傅良澜受的罪,内心顿觉不是滋味。
傅良澜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内心的酸楚,还是温声细语的开口;“司令这几日因为顾家的事,也一向没如何安息,良沁的血已经止住,又有我和那些护士都在这里守着,司令大可放心,还是归去睡一觉吧。”
“甚么事?”
傅良澜内心不是滋味,只得故作不知。
谢承东闻言,便是淡淡苦笑,他看着她纤巧的下颚,和傅良澜说了句;“你看她为了保胎,都成甚么样了?”
瞧见齐自贞过来,傅良澜冲着她点了点头,算是号召,谢承东的心机全在良沁身上,见到齐自贞,也没空去理睬。
“如何样?”待大夫为良沁打过针,谢承东当即向着大夫开口。
听大夫这般说来,得知孩子现在尚且无恙,良沁身子一松,惨白的面庞上才有了点赤色,谢承东还是抱着她的身子,看着良沁清癯的侧颜,谢承东眉心微拧,与大夫道,“你是说,今后夫人每天都要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