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部属刚才已经命人去了主楼,将少爷的病情奉告了司令,等司令待会赶来,您和司令商讨一下,看到底是用中药,还是西药。”贺连恺心知,即便安儿是良沁的儿子,可这件事良沁也是没法做主,还是要让谢承东与傅良澜拿主张,感慨之余,贺连恺心中叹了口气,只余一股欣然。
“好,等你睡着我就去。”
秋霞咽了口口水,“毕竟,司令害了她一家,我怕她会伤害夫人。”
“安儿,安儿?”良沁喊着孩子的名字,安儿倒是沉甜睡着,不时在睡梦中打惊,只看得良沁心惊肉跳,恨不得能将孩子身上的病痛,百倍千倍的转在本身身上。
“大夫,安儿如何样?”
晚间。
“夫人,”贺连恺并未分开,此时见良沁守着孩子掉泪,心中只是不忍。
两今后。
“有劳大夫。”良沁赶紧伸谢,让阿秀陪着大夫去抓药,本身则是守在病儿身边,目睹着孩子时冷时热,兢兢战战的模样,便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谢承东闻言,向着贺连恺看去,贺连恺上前两步,与谢承东道;“司令,少爷太小,部属恐怕他喝不下中药,既然西医善治此病,无妨请西医进府一试。”
良沁虽夙来听闻贺连恺是江北军中的大才,天文地理,机器化工,无一不精,是个可贵的文武全才,可却从不晓得,他对西药竟也这般精通,“夫人,并非我不信中医,少爷太小,中药口苦,只怕少爷难以喝下,再有,对这类感染疾病,中药的药效常常过分迟缓,反倒是西药能够药到病除。”
“夫人,夏天蚊虫残虐,再加上小少爷年纪又小,偶有不慎,便轻易染上此病,夫人先别焦急,待老朽开个方剂,让小少爷服下,再让乳娘经心照顾着,应当不会有大碍。”
良沁这几夜都未曾安息,谢承东刚将她放在床上,她却还是醒了,她内心挂念着孩子,见本身回到了寝室,刚欲下床,便被谢承东按了归去。
目睹着孩子刻苦,良沁的心揪成了一团,她从乳娘手中抱过孩子,探上儿子的额头,还是烧的滚烫。
良沁心中微动,也觉谢承东说的有理,她内心仍不放心,只说了句;“那你……去看看他。”
“多谢贺长官。”良沁心中挂念着儿子,并没有多待,便是仓促回到了后院,安儿的景象仍不见好,只让乳娘抱着,倒也不哭,小脸烧的通红,耷拉着眼皮,没有一点儿精力。
齐自贞站起了身子,秋霞见着,赶紧上前搀扶,却被齐自贞推开了胳膊,“没那么娇气。”
路上,秋霞有些不安,在齐自贞身边小声开口。
“夫人,等候会儿见到她,我们可必然要谨慎些。”
“是,但贺长官说,这类药专治疟疾,能够治好安儿。”
良沁看着孩子昏睡的小脸,她内心明白,贺连恺说的不假,中药汤汁奇苦,大人尚且难以吞咽,何况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戒奶的时候,还能够让乳母喝下,再用乳汁去喂孩子,可安儿已经戒了奶,再让乳娘喝药,已是行不通的。
“是,”贺连恺点了点头,“奎宁是一种抗疟药,可治恶性疟。也可用于医治间日疟。”
谢承东看着儿子不时打着寒噤,内心也是心疼,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晓得疟疾的短长,之前他率军攻打滇南时,南边瘴气重,兵士中也多有“打摆子(疟疾的俗称)”者,时冷时热,苦不堪言,随行的军医多用古方救治,疗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