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邓艾深思一番,倒是又缓缓转过身来,眼睛如同鹰般直视着卫瓘:“以监军所看现在情势,另有某家回旋余地否?”
卫瓘忽听帐外有人如此悄但是唤,不由心中一惊:“如此降落之声,莫非邓艾有变?”
忽的,卫瓘蓦地站起:“前番某家所劝,乃是某家身为监军之劝,邓艾听便听得,不听某家也何如不了他甚么。然今番某家之劝,倒是晋公所劝,邓艾听便听得,如果不听时,只怕何如他的便就是晋公。既然如此,某家何不就大风雅方照顾晋公手札直去邓艾之处,只言此乃晋公之意。”
倒是问的实事求是。
卫瓘为保自家性命,遂就从速悄悄后撤十数步,待感受后撤以后不能听闻帐中话语之时,便就狠狠的打个喷嚏:“如此凉夜,只怕某家受了风寒。”
来将见卫瓘如此镇静,忽的明白了甚么,从速怀中取出司马昭手札:“末将来时,晋公频频叮咛,此信需求亲手交于将军,未将虽不知此乃何意,然未将见晋公之色,知晋公必有极重之事托付于将军。”
卫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当如何答复邓艾:“某家不知。然,晋公之意倒是明白,大将军又有何由不从?”
遂就烦恼当中,只日日呆在自家虎帐当中饮上几杯闷酒,以解心中之忧。
卫瓘俄然如此说,不由惊到邓艾:“莫非监军想以监军之职图谋某家不成?”
邓艾倒是摇点头:“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情势,某家留后主刘禅于巴蜀,乃是无益于攻取东吴,此不恰是晋公一统天下之志乎?既然某家历经千辛万苦,九死平生而至如此,岂能轻言放弃?某家定然不会放弃!想某家出征之时受得朝廷旨意,现在局势了然,岂能是一帛手札所能反对的?决然反对不了。”
不由瞋目圆睁,直视卫瓘。
中军帐中的邓艾忽听帐外十数步外一个喷嚏,知是有人近帐,不由蓦地停了自言自语,只端坐于军案之前,细心用耳辩白所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