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奄奄一息的皇后杨艳,一边是仙颜胜于天仙的杨芷,司马炎一时候不知当该是悲还是喜?
弘训宫中,病榻之前,伉俪二人,不由一个含泪,一个含笑,断断续续的叙些伉俪恩典,两边寂然站立的寺人、宫女睹之,无不哀思不已,抽泣之声充满弘训宫。
“恰是。”
然,此时的司马炎倒是脱口而出:“好,朕便与皇后握手而誓。”
倒是垂死之际,竟然还喃喃不断直言芥蒂。
司马炎从速向前侧坐于病榻之上,侧坐之时,倒是置膝于病榻当中。
边应允着,边就抱住杨艳哀思大哭。
杨芷应着喏,便就飘但是至。
国丧之时,司马炎看着幡旗,不由哀思欲绝:“皇后杨艳平生虽管束的朕紧紧的,然又如何不至心待朕?”
“臣妾见过陛下。”
然,杨艳倒是笑了:“陛下切莫哀痛,只此时现在见了杨芷。”
只怕三宫六院忧愁的对,天子司马炎却有此意:“朕虽应允了杨皇后册封杨芷为皇后,可左贵嫔倒是德才兼备,能母范天下者倒是非左贵嫔莫属。”
不但仅她不信,各位看官可托?
“陛下,自此便就有芷儿代替臣妾居于弘训宫中,不知陛下可允?”
确是成心于左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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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司马炎千万没有想到,杨艳临终之时所谏之人,却不是赵夫人,也不是左贵嫔,更不是胡贵嫔,而现在所谏之人,乃其杨氏亲妹,司马炎不由心中滴血般哀思欲绝:“皇后所虑者哪是怕弘训宫自此无人迎朕?乃是担忧蠢顽之儿司马衷也。”
“臣妾走后,这弘训宫便就空荡荡的无有了活力,只怕她人再来之时陛下却已是再也看不到臣妾了,然,臣妾去了今后,又如何不牵挂陛下?必定牵挂!既然牵挂,臣妾之意必有一人如同臣妾般呆于弘训宫中,如同臣妾尚在,当时,陛下闲暇愁闷之时,便可再来弘训宫,睹之此人则如同见臣妾也,如此,可解陛下之思。只是臣妾之求,陛下可允否?”
不由迷惑,然迷惑之时倒是连连点头轻声扣问:“只是不知皇后中意何人?皇后尽管言来,朕无有不从。”
三宫六院的见状,不由皆都测度:“莫非左贵妃将成皇后?”
“现在皇后已故,倒是无人管束于朕,三宫六院的又如同嚼蜡般有趣,朕贵为天子,莫非就只凭皇后在时一句话就如此憋闷乎?”
只一句有朕在,便听的皇后杨艳如同残花忽被清风吹拂般微微一颤:“陛下毕竟还是本宫的陛下。”
就在司马炎堕泪悲看安抚杨艳之时,杨艳倒是面含浅笑轻微又言。
“宫中至此没有了臣妾,陛下思之又如何?到时弘训宫那个又迎陛下?”
虽是祭文,却天然又是一篇千古佳作,通篇当中,多为记念杨艳之情,其情之悲,其情之真,让人读之无不落泪,司马炎更是看得泪水涟涟:“左贵嫔倒是至心实意的对皇后追思,可谓是德才兼备也。”
不由用尽枯灯力量抬眼司马炎,堕泪回应:“有陛下暖心之话,臣妾也算满足了。自从臣妾进得宫来,初时,臣妾何曾不高兴,何曾不欢愉?何如陛下即位后陛下倒是不独属臣妾也,然,臣妾心小,见如此之情便就整日里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不想光阴久时竟染恶疫,现在,臣妾无法即将远去之时,可陛下倒是独属臣妾也,臣妾又如何不高兴?”
断断续续的言讫,却又是哭泣不止,凄惨大哭,只哭的六合暗淡,江河倒流。
游丝软系飘春榭的杨艳倒是忽的安慰司马炎:“臣妾自陛下即位以来,倒是无助于陛下,臣妾即便是就此死了,也无碍也。只是,臣妾还望陛下念与臣妾伉俪一场,允得臣妾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