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
“大爷,先去梳洗一下吧。”顾伽罗早就命人筹办好了热水,肯定齐谨之无恙后,便推着他去了净房。
“既是这般,那还不从速用饭?偏还叽里咕噜的说恁些废话。”
齐谨之洗了个澡,换上家常的道袍,没有系腰带,拖着一双木屐,踢踢踏踏的来到堂屋。
而现在齐谨之这声‘大奶奶’,却带着伉俪间的密切,仿佛是两口儿之间的爱称。
成果呢,甚么都还没做呢,更谈不上获咎了甚么人,就惨遭毒手。
“呵呵,再拿个拂尘,我愈发像个羽士了。”
顾伽罗正要号召齐谨之用饭,目睹他顶着一头的湿发,赶快抄起一块洁净的棉布巾子,用巾子和湿发绞在一起,在头顶打了个结。
齐谨之却使出这般狠手,虽师出驰名,却很轻易遭人非议。一个弄不好,另有能够被御史弹劾。
“你可知那位知县为何没有将这些家具带走?瞧这罗汉床的木料和做工都不错,对于一个豪门出身的七品知县来讲,已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他高傲、有担负,行事谨慎,有勇有谋。
顾伽罗快步迎了出来,看到齐谨之浑身血污,心顿时提了起来,急声问道:“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严不严峻?来人,快请燕大夫!”
说到底,齐谨之和马家(亦或是安南王府)之间,不是敌我干系,顶多算是内部冲突。
洗去一身的血污和戾气,齐谨之的表情大好,摸了摸头上的包包,笑呵呵的自我调侃。
堂屋里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自那日地动后,齐谨之就改口叫顾伽罗的名字。暗里里小伉俪打趣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唤她一声‘大奶奶’。
齐谨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伽罗,你别担忧,我没受伤。这些都是鸡血、或是山贼的血。”
顾伽罗一怔,“大爷,你筑了京观?天呀,你们到底碰到了多少‘山匪’?”
偶然看着脾气火爆、还谨慎眼儿的爱记仇,偶然却又体贴殷勤。
……不管他是个甚么模样,却从不会无的放矢。
齐谨之扫了眼半旧不新的床榻,木质还好,黄花梨的。款式是惯常的五屏风式,四周雕镂着万字云纹,只是长时候没有保养,床脚处有些许磨损。
“是啊,那位前任知县留下了几件家具,都破坏的不成模样,唯有这筹措汉床还能用一用。”顾伽罗点点头,她很不风俗用旁人用过的东西,但这也是没体例,都城间隔西南太远,她陪嫁的那些紫檀家具底子就不便利运送。
顾伽罗命人铺上了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脚踏下铺了大红团花地毯,给罗汉床平增了几分喜气,也没有那么陈旧了。
“……我晓得是演戏,血也都是用的鸡血,可、可刀剑无眼,万一不谨慎误伤了,岂不冤枉?”
齐谨之点了下头,“没错,乌峰山设伏的‘山匪’全都杀死了,人头我也带返来了,就堆在了县衙门外,我要让那些真正的恶人看一看,乌撒是大齐的治下,推行的是大齐律,也当向贤人、朝廷尽忠。至于那些人,哼!”
马氏父子猜得没错,乌峰山谷中的刺杀,原就在齐谨之的打算当中。
再者,顾伽罗很清楚,齐谨之在西南呆不了多久,短则三年,最长不会超越六年,只等西南完整安定,他们伉俪就能回京,或是调任他处,如此几次,好好的家具也要折腾坏了。
对于当代贩子百姓的艰苦,她也晓得一些。
齐谨之傻了,呃,仿佛跟他想得不一样呢。大奶奶,你抓错重点了吧?
他说这么多,就是不但愿老婆感觉他是个残暴、冷血的屠夫。
是,那位前任知县保住了性命,可右手却几近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