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没了爵位,但端方还在,祭祖也严格遵还是例,一丝不苟的停止着。
两人这才直起家子。
顾伽罗虽在当代待了四年,但骨子里还是个前人,奴婢与她而言,只是个‘奴婢’。
婆媳两个才说了一小会儿的话,外头便又有管事妈妈来回话。
进了萱瑞堂,清河县主也已经清算安妥,正跟几个亲信婆子交代事情。
之前还只是有些意乱情迷,到底没有迟误了差事。
顾伽罗见状,不好再叨扰,便告别出去了。
刚出了门,还没有下台阶,齐慎之便追了上来,叫住齐谨之私语了几句。
“大奶奶,内里又是油烟又是柴火的,您是个尊朱紫,出来了不免染上一身的味道,”
“嗯,很好,妈妈办事公然用心。”
“大奶奶,祭奠所用的器皿都已经筹办安妥,并洗濯结束,请您移步前来验看。”
齐恒之本年十岁了,长得颇似县主,小小少年非常白净清秀,与尚武的长兄齐谨之是截然分歧的范例。
天然不会是金银裸子,而是害人的东西。
管事妈妈赶快欠身,笑得菊花朵朵开,“该当的,该当的,这都是老奴的职责。”
而她们这些下人的月钱,最高的(比如她马妈妈)也不过二钱银子,起码才不过五百钱。
可现在,紫叶竟、竟敢帮着外人算计自家仆人,这妥妥是作死的节拍啊。
顾伽罗脚步不断,“你可认得阿谁丫头?”
她内心已经模糊猜到了,但是还想核实一下。
“这倒是省了我的事儿了。”
未几时,慧香追了上来,“大奶奶,您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个丫环来寻紫叶姐姐,两小我偷偷溜出院子,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呢。”
顾伽罗用心拖长腔调,“如果哪位办砸了差事,让我在母亲跟前不好交代,那就别怪我们家齐家的端方严了。”
慧芸用力点头,小巧的鼻尖儿上一层汗珠。
只可惜,紫叶就像是入了魔,眼里内心只要一个慎三爷,姐妹们的奉劝,她只当耳旁风。
“东西都筹办好了?”
顾伽罗扫了眼库房门前站着的一排人,不疾不徐的丢下一句话:“承蒙母亲正视,让我临时看管祭奠、过年所用的一应祭器、瓷器等物什,我年纪轻,也没端庄管过事儿,没甚么经历,各位都是齐家的世仆,差事都是办老了的,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事情该如何做,你们都比我清楚,以是,还但愿大师多多帮衬。”
如果真的怠慢的差事,啧啧,且看大奶奶这当真劲儿,本身这大半辈子的老脸就泵想要了。大奶奶会不会借机立威她不敢肯定,但县主那儿定不会饶了她!
顾伽罗没说甚么,沉默了半晌,才道:“晓得了,你做得很好。如许,你抓紧时候归去,持续盯着她。”
顾伽罗站起家,悄悄拍了鼓掌,对劲的赞成了一句。
管事妈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见顾伽罗如此细心,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子光荣:幸亏她没有听‘那边’的撺掇,觉得大奶奶年纪轻、面子软,就生出小觑的心机。
“……大奶奶,紫叶她、她――”紫薇神采有些不好,她和紫叶住一个房间,常日里的友情也不错。
齐敏之也在屋里,跟弟弟齐恒之一起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两小的叽叽咕咕的说着甚么。
大厨房里早已忙得热火朝天,几口大灶上的火燃得正旺,几个厨娘叮叮铛铛的在案板上切着甚么,小丫环们更是在两间不大的厨房里穿越不断。
顾伽罗唇角上扬,但眼中却没有丁点儿笑意。
照单赔?县主陪嫁的那些瓷器,都是官窑佳构,随便一个瓷盅子都能值个十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