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主是皇后的侄女,应当不会抹了皇后的面子。
固然说用聘礼来衡量一个新妇的代价有些奸商,但聘礼的多少还是能表现夫家对新娘子的看重。
实话说,如果齐家没有式微,哪怕是齐勉之也不会迎娶一个‘女医’!
零零总总加起来,齐家给顾家的聘礼足足有八九万两银子呢。
宁氏连说话都想好了,“勉哥儿的婚事,是我们齐家出过后的第一桩丧事,哪怕是为了去去倒霉,也当好好的筹办一番。更不消说,这里头另有皇后娘娘的恩情哪。”
顾伽罗却没有这个顾忌,她年青,‘不懂事’,即便说错了甚么,那也是‘童言无忌’。
只见顾伽罗冷哼一声,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婶娘这是怪我母亲当家不公呢。这也好办,不如由婶娘来当这个家。我母亲也是有春秋的人了,似婶娘这般闲着吃茶岂不更好?又何必做那等吃力不奉迎的事儿?”
顾伽罗偏身下了炕,恭敬的立在了县主身后。
当然,齐谨之当时还是黔国公府的未来世子,迎娶的又是赵国公府世子的嫡长女,聘礼丰富些也属普通。
顾伽罗赶快将手里的票据双手捧给宁氏。
顾伽罗想都没想,就主动扮演了这个角色,她忙上前说道:“可不是嘛,方才母亲还对我说,勉四爷结婚,是我们齐家这段时候以来可贵的一次丧事,论理也当好好的筹办一番,冲冲倒霉,赢个好兆头,可题目是官中实在没钱。就这三千两银子,还是母亲从本身的陪嫁里东挪西凑好轻易弄来的呢。”
这可不是‘代价’五万两,而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啊。
县主内心很对劲顾伽罗的表示,面上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是呀,弟妹如果感觉我做得不好,大可亲身来做。当了这几个月的家,我还真有些累了,正想好生安息一下呢。”
可那些东西,却没有入齐家的公账,而是全都折成银子变成了清河县主的‘嫁奁’。
这时候就需求有个‘小喽啰’为县主抱屈。
顾伽罗也怒了,心道,东府这群人真是无耻,吃西府的、住西府的,西府养了他们一家好几个月,他们不说心生感激,却还要嫌弃西府没有拿出全数家底来供他们华侈!
现在好了,堂堂大长公主的孙子、齐家嫡出的二少爷结婚,竟然只要不幸兮兮的三千两?!
最闪瞎人眼的倒是两大箱子特地铸成各种吉利图形的金银锞子。
强忍着内心的不忿,宁氏仓猝给县主赔罪,直说本身是午觉睡迷了,方才说得都是胡话、梦话。
齐家的姻亲和故交纷繁上门来道贺。
宁氏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加快了脚步,一起朝萱瑞堂赶来。
县主听了这话,顿时变了神采,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家老爷交战西南,二堂弟去那边也不是游山玩水。至于官中的银钱,自有账目,官府来查抄的时候早已交割清楚。弟妹说这话又是甚么意义?”
然后大声回了句:“快快有请!”
“母亲,待姚氏过门后,我们还是尽快分炊吧。”
宁氏只生了两个儿子,小儿子的婚事又是轰动了宫里的大事,她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县主顾念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得过分。
县主本身倒无所谓,但她却不想扳连儿孙。
宁氏权当没有听出县主话里的刺儿,接过票据,还没看两行,神采就变了。
“母亲,这聘金会不会太少了?”
县主叹了口气,“罢了,摆布也不剩几天了。”
县主冲着顾伽罗使了个眼色,嘴里却对宁氏道:“弟妹来得巧,票据我方才订定好,正想跟顾氏筹议完,便拿去给大伯母和弟妹过目。可巧你就来了,如此,倒也省了我的事儿。弟妹,你且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