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小香已跳了起来,怒瞪着红姨嚷嚷:“你别说我都晓得了!我就晓得,南陈没有一个好人!”
两边持刀剑长枪的侍卫退开两边,小香肝火冲冲风风火火往宫里走去。
小香对乐谱一窍不通,只感觉面前的伴歌伴舞的场面对比上自家蜜斯在宫里的景况,让她感觉分外讽刺。她呆呆地站在水榭外,内心一片冰冷,已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一句话说出口,尾音已发颤,小香抬手背一抹眼角,一边退一边嘲笑自嘲:“这几年我好崇拜我家蜜斯,我感觉她聪明果断有胆魄有见地!现在才晓得我错了,本来她跟我一样,都是个大笨伯大傻瓜!她更是笨得离谱,连好人好人虚情冒充都分不清·······”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北靖王府门前早早挑起了几盏绘着麒麟的八角宫灯,门口一溜儿排开了一长串富丽马车,仆人们笑容驱逐着络绎不断的客人,这副场面看得历经艰险潜出宫来的两人惊奇不已。
两只画舫,一只画舫上高朋满座,一只画舫正在泊岸。
能这么霸道的必定是在宫中有些权势的人,侍卫跟她对峙着,心头悄悄测度。但端方又不能不依。侍卫在等,等着进宫刺探的人回皇城门口来报信。
红姨拉了小香一下没动,她只得叫了一个小丫头带本身去见萧煜,任小香呆立在亭外。
小香说着话飞身往王府外奔,身形快得红姨一时反应不及。红姨呆立夜色中,只“诶——”了一声。愣了半晌,只得转头又去了画舫上,找萧煜回话。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小香听得心头发凉,脑袋里一片嗡嗡声响,气怒攻心之下,一顿脚回身,抬步又要往园外走。
水榭里悠婉转扬的丝竹伴着歌声飘零:
小香停下来,淡敛眸光,一双狭长的叶儿眼微眯,冲红姨嘲笑道:“你们王爷这段时候必然忙坏了。这么多达官朱紫们提早来道贺,他每天陪着客人们应酬,哪有工夫理我们家蜜斯的事。我看我还是不去见他了,免得自讨败兴!”说着就要回身往园外走。
此情无计可消弭,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水榭里一片灯火光辉,一排乐伎着了彩衣,捧了管弦丝竹,奏出婉转委宛的曲调,歌伎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和着曲调低呤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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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咬着嘴唇,闷闷不乐地跟着红姨往水榭那边去。
园子里的丫环小厮们忙着往水榭画舫里添酒生果脯,来往不断的丫头小厮们窃保私语,他们交淡的话偶尔落两句听在小香耳里:
红姨迎上去,不等萧煜踏稳话已出口:“小香没听我说完就跑了。”接着把小香说的话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