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大太太不让她如愿,立即嘲笑起来:“诚恳本分能说得出那样张狂的话,做得出那样张狂的事来?莫非夷丫头还会扯谎不成,那样不像样的话,我信赖她也编不出来!何况有你这个出息的女儿和姐姐擎天护着,他们如何不敢那么张狂了,只怕在我们大师伙儿不晓得的时候,他们已经狂上天了!”
许夷光当然晓得大太太说这番话,为的不是替她们母女打抱不平,而是为的那间银楼,但仍然忍不住心下大是称愿,大伯母干得标致!
真是好狠的心,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就把她往死里逼,晓得了她竟在正阳大街有一间银楼,老太太与大太太岂能善罢甘休,不消她们母女脱手,老太太与大太太便先饶不了她了,方才老太太和大太太看她的目光,可不就锋利如刀吗?
“至于婢妾的母亲和兄弟,婢妾一年里也见不了他们一次,对他们在内里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婢妾是真不晓得,但他们向来都诚恳本分,如何敢那般放肆傲慢,以是这当中必然有所曲解,还请老太太明鉴。”
却也晓得当务之急是把李氏与许夷光母女安抚住,再把事情压下去,影响降到最低,至于旁的账,大可等这事儿了了,再渐渐的算。
许老太太遂点头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捆了,关进柴房里,明儿一早就送到庄子上去,至于如何收回银楼,且等老迈老二返来后,问过他们的意义,再做决计。也是坐三望四,在宦海上历练这么多年的人了,做事竟还这般瞻前不顾后,稀里胡涂的,看我此次饶不饶他……”
前面几句话,天然是说许明孝的。
郭姨娘想通了这一节,对李氏和许夷光就更加恨得牙痒痒了。
要说这当中没有题目,真是打死了郭姨娘也不能信赖。
已经吞到了肚子里的肥肉,那就是她的,谁也休想让她吐出来!
但无缘无端的,许夷光如何会去她的银楼,又刚好那么巧的赶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许老太太被大太太说得更加的愤怒。
你倒是会借题阐扬,当我不晓得你那一年比一年更丰富的“嫁奁”,一样有我儿子的功绩?
她是不待见李氏,但郭姨娘如此胆小妄为,调拨得儿子竟然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敢欺瞒了,再让她留在儿子身边,儿子眼里岂不得更加看不到本身这个亲娘,更加不孝了?大不了转头她再赔儿子一个好的便是!
“再一点,她一个做妾的,连本身都是个通买卖的玩意儿了,哪来的资格有私产?那银楼天然也要收回公中,不但要收回,还要大张旗鼓的收回,让满都城的人都晓得,那是贱人背着主子的活动,她那母兄也是扯了皋比做大旗,我们底子甚么都不晓得,如此方能将二弟‘宠妾灭妻’的怀疑给洗清了,也不影响我们许家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