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西和城如果无粮却有士气,那么起码能撑上三个月,那样时不我待,我则必必要挑选强攻。现在他城中无粮,又且新败,高低惶惑,民气不稳。不要看他城墙矗立,实际上这已是一座危城。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城中必定会有变动,我又何必华侈兵力去攻?诸君先且拭目以待。”
高岳心中称奇。便也随机应变,以快打快,顷刻,两团凛冽光影撞在一处,却好似点点星芒从天落下,两把刀交代撞击时,锵锵金声高文,凌厉杀气卷着吼怒风声直冲云霄,仿佛旁人略微靠近一些,就会被那锋利劲风,刮的皮开肉绽。
既然如此,唯今之计,兵倒霉便言将勇。应敏捷击败敌军主将,在武力上深深的震慑他,从而进一步打击敌军的士气,摆荡他们的信心,方能达到不战而降的目标。
中军大帐中,骨思朵甲胄未去,忍不住道:“将军,我看敌军失落的很,为何不一鼓作气,将西和城攻陷?我们带有厢军,攻城梯半天时候就能组装起来,咱老骨情愿第一个登上城楼,为将军拿下西和!”
姜野力大怒,上前两步,便叫敌将速速过来受死。却见陇西军中,方才骑马的将军揽辔而出,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北风肃杀,吼怒着卷起枯叶,掠过沉默无言的厚重城墙,渐渐将人的心吹得冰冷。姜野力自幼学习刀术,长成后武技过人,是氐人中很有些名誉的妙手,杨茂搜看重他的武名,又得了次子杨坚头的保举,便特地任命他为武都最北疆的城主,但愿以他过人武功,来阻挡住汉人南侵的脚步。
鹰、扬、将、军、高!
两军在城下一阵混战,陇西军势头凶悍,姜野力便忙不迭收军回城。出战吃了亏,他现在竟感觉有些难以支撑下去,只想杨茂搜尽快派来救兵,挽救这困难的局面。姜野力乃至在心中暗自想好,等救兵前来,赶跑了这勇猛非常的汉军后,本身便辞了军职解甲归田,今后不再理这等烦忧之事。
见氐人一股脑的退守城中,高岳便命令将城四周围住,集重兵于南城下。
高岳久经战阵,一望便知,这些兵都真是些劲敌。实在方才几百杨万夫时,他麾下的士卒,也是精锐,但是将熊熊一窝,杨万夫临敌惶惧,不战便降,极大的打击了军心士气,故而高岳才气敏捷到手。
姜野力收拢精力,再不答话,咬牙举刀便砍来。高岳毫无惧色,不慌不忙使刀来迎。羌氐之人的刀法,讲究的是快速工致,与那中原抑或北疆胡人又有所分歧,走的不是大开大合、刚猛无匹的门路。姜野力也算是杨茂搜麾下稀有的使刀妙手,他抖擞精力,尽力发挥开,刀法倒是工致机变快如闪电,那刀光仿佛只在身边覆盖,冷不丁却砍出来刁钻暴虐的一刀,防不堪防。
此人好工致迅捷的技艺。姜野力心中既惊且疑。他对那年青敌将喝道:“你却叫个甚么名字?执意要来送命。”
那敌将不答,却将腰间跨刀仓啷拔出,刷的一下指向了身后不远处顶风飘荡的将旗。
“你!……”
高岳制止了诸将,高坐顿时越众而出,昂扬道:“尔等散兵游勇,那里是我陇西精兵的敌手!若不是真刀真*枪,你土山之军,怎会被我打的溃不成军,”他用心望了望了捆缚如粽子般的杨万夫,又大声道,“连主将都束手被擒?”
现在姜野力战不到四十合,已是有些不支,贰心中焦心,不由叫起苦来。高岳灵敏的捕获到敌手的情感窜改,便鼓足精力,手中战刀舞的愈发快速凌厉,姜野力左支右绌了三五合,再也支撑不住,嘶声大呼道:“都给我上!”
两边的军卒,同已看得聪慧,皆是鸦雀无声。骨思朵心中凛然,自忖如果捉对厮杀,即使本身材力过人,怕是多数也战不过这个样貌浅显的氐人。但看他技艺如此了得,却仍然被高岳压抑住,自家主公的高超武技,实在是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