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万一事有不谐,天子终究当真要向大哥动手,打青州,也等因而为我们留一条退路。到时候如果能打得过,大哥就在青州划地称王;如果打不过,我们就干脆泛舟出洋,往北去高句丽,或者往南去琉球一带,今后阔别中原独立自主,做个外洋天子好好纳福,还管他是秦是赵!”
但比来,城中竟有传言四起,说赵军的奥妙粮草基地被秦军焚劫一空,眼下朝廷焦灼万分,一时却再也拿不出粮食来供应火线。故而,邺城即将坐吃山空,沦陷也是迟早的事。这些话,传的有声有色,不但是城中住民渐感惶恐,便是守军将士中,也是常常窃保私语,惊奇不定。城主梁王石挺,亲身出面辟谣,极力否定并道此乃无稽之谈,方令民气稍定。
不过半晌,书房外出去一人。桂勇忙打眼瞧:瘦长脸,高颧骨,平常边幅,看模样四十来岁,像是个小乡绅之流。
那人不由毫无惧色,反倒带着些古怪笑意道:“鄙人姓牛,桂将军勿恼!尊夫人和公子,鄙人已经交代部下,安设在了一个好地点,衣食无忧,只不过为了安然起见,行动上略为看觑细心些。”
石生眨着眼睛楞道:“上折辨析,这是无话可说。但此时去打青州,是不是更有不当?”
桂勇强忍住了恶拳相向的打动,咬着牙关低吼道:“你说!何事叫我共同!”
郭权点头道:“年老是身在局中,自乱方寸。要我说,打青州,起码有两点好处。一则,朝廷目前并没有明诏让我们停军,大哥如许逗留不前,倒仿佛满腹怨望或者心中有鬼类似。我们现在一面向天子上疏,一面持续向青州进军,不但是受命而行,更显出了光亮磊落心中开阔,料来天子应会有所感悟。二则嘛,”郭权扭过甚去朝门外瞥了瞥,又将声音抬高了些。
石生缓缓点着头,如有所思。郭权顿了顿,站起家走到门边,翻开门帘了望一阵,对门外亲兵叮咛了几句,便又返来坐下,低声道:“不太小弟倒要至心叨教大哥,大哥心中是如何实在设法?流言可当真么?”
“再往实际里说,桃豹政变失利,石虎现在又没死,我如何归去做大赵天子!且之前攻略兖州时,很多畴前的老弟兄都战死了,是朝廷大力支撑,兵源粮饷各种及时弥补,我才气以并不占优的兵力,拿下整座兖州。当前,我手上只要一万人马,如果造反,后勤一断,我立时便成孤军,兵士们多数不会服从。到时候,赵国回不了,前面又被数路雄师一齐来攻打,往前,徐龛多数会落井下石,想拿我们向天子邀功请罪,届时要么民气大乱作鸟兽散,要么军中叛变逼害我等。嘿嘿,我们能保住首级就已算很好,还造的哪门子反!只不过,现在我被如许四周逼迫,便是兔子还会咬人,如果不得已时,我也定要抵挡,毫不会束手就擒便是!”
却说桂勇闲坐独室乱七八糟的想,渐至坐立不安。他的夫人乃是虔诚的信徒,前日午后偕同季子,去城东的梵刹烧香祈福,但是直到傍晚也未见她母子二人回归。饶是桂勇军务繁忙,也发觉出事情不仇家了,他打发财仆去梵刹及四周细心寻觅,成果一无所获。恰是满头急汗下决计要禀告下属满城搜刮时,俄然发明案几旁多了张小纸条,上面一句话让他立时又喜又怒又忧愁不已――“令阃、公子安然无恙。三今后鄙人上门拜访。若要报官穷究,贵支属恐有不测。”
桂勇对亲兵嘱道无有号令不得有任何打搅,便令其从速出去。待得房门一关,桂勇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焦心和忿怒,上前一步揪住来人的脖领,喷着唾沫嘶声道:“你是谁?我的夫人和儿子现在那里?……如果伤了他们半根毫毛,老子亲手把你撕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