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上面人瞎喊的,臣总感觉影响不好,太张扬了些。陛下如果也感觉不当,臣归去后,当严厉管……”吴夏有些惶恐,赶快解释起来。
“现在,朕已命胡崧转任冀州牧,都督河北诸军事,领五万人马驻守邺城。卿曾镇守虎牢四年,虎牢坚如盘石,天下有目共睹。以是,便想着再劳你辛苦去往邺城,专掌冀南统统防务。朕已和胡崧说过了,军事方面,在打击上,他说了算;而防备上,是你吴夏全权卖力!”
吴夏三次离席,一丝不苟的下拜,毫不矫饰的朗朗应道:“陛下既然如此信赖臣,情愿委以重担,臣怎敢言辛苦二字!臣谨遵圣令。”
纵使吴夏是个埋头做事不善追求的诚恳人,现在乍闻及此,也不由难以粉饰满脸的高兴神驰神采。他当即跪下,恭恭敬敬地用力磕了三个头,大声应道:“臣大胆接了陛下的赌赛,毫不孤负陛下的重托!”
“……以是当时臣乍闻陛下遇刺,真正有如五雷轰顶,急得一夜没有睡着觉,成心想来洛阳,但没有陛下的明文旨意,臣守城有责,不敢擅离职守。昨日里,接到陛下诏令,臣欢畅得很,交代一番后,便连夜赶来了神都,终究能够一睹天颜。臣见陛下不但毫发无伤,且威武神情,尤胜昔年,臣心中天然更是欢慰非常了。”
高岳笑眯眯地望着吴夏那张茫然不知所措的脸,意味深长悠悠道,“石虎是必然要灭掉的。朕估摸,最迟三年,待粮秣充沛,士气规复,并练一批新兵,朕便能够再次建议大范围守势。以是,朕给你三年时候。如果三年里,你守不住邺城,搞得冀南动乱不堪,乃至被赵军又给抢了归去,那么,朕会逮你返来,然后依法依律,罢免定罪毫不宽贷;可如果你守得固若金汤,让仇敌不得超越雷池半步,那朕现在劈面承诺,届时定当公开嘉奖你,并进爵为冯翊侯,晋升安北大将军!如何?”
“慢着。朕还没有说完呢,卿可敢与朕做个赌赛么?”
见吴夏满面惊诧,完整没故意机筹办,高岳细细道来。“邺城方下,军政民事上,固然各处都是狼籍如麻,而亟待清算的,便是加强防务力量,实在稳固既得好处,制止邺城又被石虎给抢归去。前几日,韩雍来信,说他实在很想顺势北上邯郸,东进界桥,便能够进一步打击赵军的信心,从而卡死石虎的脖子。但现在兵卒们怠倦不堪,士气低迷,难以构造大范围的二次打击,实在无法,心不足而力不敷。朕也是带兵兵戈的人,晓得他没有扯谎,他有难处!以是朕干脆让他先返来,饭一口口的吃,今后再说吧。”
君臣轻松舒畅地说了一番,高岳便缓缓道:“卿可知朕将你召来,是何事么?”
五日前,神都洛阳。
吴夏忙离席,深深拜谢天子的高度赞誉。他感慨道:“我圣朝文武精英聚集,臣资质庸钝,得蒙陛下错爱,领兵兵戈却打不出甚么花样,眼巴巴看着袍泽们去冲锋陷阵,为陛下杀贼建功。臣只要在旁人都不肯为的脏活累活上面下工夫。得蒙陛下搀扶,又赖将士用命,这么些年,在防务一道上,臣幸而有些许心得,总算没有白吃陛下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