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惊诧的目光谛视下,多柴满头大汗,三两步便跑出去,急得脸孔扭曲张嘴便要喊,又猛地开口,扫视一番,却见在坐者十数人皆是初级将领,为人可靠,该当无虞。
“禀告韩相、胡相。邺城现在落入我手以后,据报三百里外邯郸城大为惊骇,不知所措。固然城中有三四万守军,但如果我们趁着克服之势迅疾杀至,大肆攻城,很有能够到手。请二位相公熟思,末将情愿请缨,去抢那邯郸城!”
不太小半个时候,两人便用罢饭,叫人出去清算洁净,当即传令召开军议。半晌,十数位初级将领奉令鱼贯而入,分两边端方坐下,静听训示。
“禀两位相国,及诸位将军,方才收到洛阳方面急报,”多柴喘了几口,按着狂跳的胸口,哑着嗓子道:“皇上遇刺!”
“军入赵境以后,初时倒是所向披靡。厥后攻打邺城,这个军事打算和方向是不错的。但是吾等顿兵坚城之下,长达两年之久竟无尺寸之功,搞到师老兵疲费去无数粮饷,到现在,还是靠着内衙的诽谤之计,才算拿下邺城,也并不是将士们力战而下的,这何功之有?”
两人都发笑起来。胡崧略想一想,敛起笑容咂着嘴道:“世人都说使相松散慎重,心机周到,公然如此。倒是鄙人想差了,受教,受教!”他顿了顿,又规复些安闲的神态,悠悠夹起块肉脯丢进嘴里,渐渐咀嚼:“实在提及来,主上宠遇我们,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事理。本也不能期望不时讨赏,吾辈武人,行兵兵戈乃是分内之事嘛。方才戏言耳,使相是晓得我的,莫真的当我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