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两步,俯下身去,刚要对石老夫开口,那石老夫的老伴,一下子扑上去,一巴掌便扇在了高岳的脸上,大声哭骂道:“你们这些天杀的狗贼,逼死了我的女儿,我也不要活了,和你同归于尽,呜呜……”
一念及此,高岳再也忍耐不住,猿臂伸展间,仓啷一声,已是掣刀在手,横在龚福颈项间,刀刃寒芒闪闪,杀气满盈。
对于部下们的管束,凡触及军纪的事,岳飞一概采取严格要求,严厉措置。既使强取官方一钱一物,也要重罚不赦。
人群中有人吼怒道:“我们去府衙去,拼了命也要讨个说法!管他甚么将军大王的,如果一味包庇,这命不要也罢!”
高岳一眼便瞥见了石老夫怀中少女的惨状,心中恻然,不由得闭上了双眼。他呼吸逐步减轻,再睁眼时,一双虎目中,似要喷出火来,通红的脸颊上,肌肉不住地颤抖。
“卒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者,立斩以循”有一个兵士私行拿了老百姓家里一缕麻来束缚刍草,岳飞清查查问以后,立即将他斩首。
高岳的脾气,岳飞曾有训戒:“尔优在刚毅果断,劣在狠厉暴躁。”他年青气盛,能在敌阵中纵横决荡无所害怕,也会爱憎清楚,打动暴躁,做不到完整的喜怒不形于色。
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严明的规律,那么即便能打败仗,也是能胜一时,不能胜一世。属于胜则狂飙大进,败则四散逃离。没有规律的束缚,没有甲士自发的遵循,毕竟是一盘散沙。
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不说金军,也不提南宋其他将领,便是同为复兴四大将的另三人,韩张刘的部下,没有一人的军纪能到如此境地。
甚么意义呢,不给钱却拿百姓的东西,这便是篡夺,犯了军纪,一旦被岳飞晓得,除了杀头没有二话。
他拔腿便往外走,龚福三人便垂首跟在他身后,堂上士卒在后看押,出的大堂而去。
高岳想了想,对龚福三人沉声道:“你三人,随我出去。”
李豹见势,大喝一声:“大胆!此等刁民,竟敢对将军如此无礼,拖下去砍了!”场边兵丁立时上前,刀枪并举,杀气腾腾。又奔上来四个虎狼之卒,二话不说,筹办架起石老夫佳耦便要拖走。
岳飞以严格的军法束缚其官兵,“行师用众,秋毫无犯。有践民稼,伤农功,市物售直不如民欲之类,其死不贷”,乃至晓谕全军“取人一钱者,必斩”!
曹莫先是茫然,细心闻听后,不由大怒。他朴素憨直,平生持身端方,骤听得这等禽兽之事,已是火冒三丈,再看竟然还逼死了人,一下子气的那一大把乱蓬蓬的胡子直颤栗。他支棱着眼,只要看看高岳究竟是如何措置。
固然岳家军只是口头的称呼,并不是一个体例;但是恰好能够反应出,岳飞麾下之军,与当时包含敌我两边在内的各支军队比拟,都具有光鲜的特性。
“都滚下去!”
高岳惊诧,仓猝后退两步,腾地站起家来,乌青的面上,鲜明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他来到此世,从部下没有一兵一卒,到当今好轻易有点根底。正筹算效仿担当寄父胸怀天下、光复国土的志向。
“害人道命者,该当何罪?”
而最大的特性,便是近乎严苛的练习和极其严明的军纪。严苛的练习,容后再表临时不提,但以严明军纪而著称于史,那但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高岳眼中杀意暴涨。他面色乌青,横眉咬牙道:“我再问一遍,日前我一再申明军纪,尔等可都晓得吗?”
左邻右舍,听闻石老夫家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号声,都晓得定是出了甚么大事。常日里也是常常走动,非常交好,此时哪能不管不问。因而都闻声而来,大师进门一看,都像遭了电击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