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闻言仇恨不已,他以手捶地,双目直要喷出火来:“陈安,好贼子!我若本日不死,将来需求取你狗命!”
无数火把呼呼腾跃间,有大拨陇西兵卒,缓慢奔来,两百步内行列还未站齐,便有一阵箭雨激射而来,这边攒集在一处的两百名部下,好似大雨中的枯叶,步队后列顿时便被打翻了数十名,哀嚎声四起。
陈安反应迅捷,不暇转头便缓慢后退,想避开高岳大力一脚,固然膝弯处没有踢着,但毕竟小腿处重重挨了一下,整小我被踢了个趔趄,只往中间便倒。高岳身边仅剩十三名亲兵,撤除四个挡在身前,剩下九个一起杀向陈安,死战不退。
陈安的声音干巴巴的,毫无豪情:“无他,只欲借汝项上人头,以成盛名、以求进阶耳。”
阿池此时也跑到了高岳身边,扑在他身上不断地抚摩他的脸,紧紧搂住他失声痛哭。高岳心神荡漾,喉间转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狗贼,竟敢围攻府衙,狗胆包天!”
趁着斯须间的相持,那守在高岳身边的亲兵,竟然有两个抬起桌案,迅捷非常的跑过来,重重地将桌案横在了门槛里,以作反对之物。另两个亲兵,早在厅堂内扑灭了一根木腿,紧紧绑在长枪上,从内里往外胡乱挥动捅刺,张牙舞爪的火舌所到之处,外间人皆退避。
堂内一片慌乱暗澹之时,外间敌军更是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受。陈安几次想攻进,又被人舍命逼退,有一白发亲兵格外凶悍,只是不要命普通,招招欲与陈安同归于尽。等陈安好轻易打退敌手稳住身子,身后更多箭矢又飞蝗般吼怒而来,乱作一团的部属们,像靶子般被扫倒了五十多个,接着,两边俄然有全部武装的陇西步兵冲来,无数根长枪攒刺,大刀重斧劈砍。
陈安摇点头,面有不屑,他不再答话,便欲上前一刀砍死高岳,正欲抬脚,蓦地感觉有一物件直奔面门而来,他不暇细看,猛一偏头,却有个巨大的砚台,呜的一下擦着他的面皮而过,啪得正正砸在他身后一名属上面上。那部属一声惨叫,猛地捂住脸弯下腰去,瞬息间便有鲜血从他指缝中滴滴答答往下落。
“贼兵放下兵器,不然格杀勿论!”
高岳本来负伤倒地,见陈安持刀斩来,有力遁藏,脑中一片空缺,暗想好轻易重生眼下又要死了。正怒不甘心的时候,却见陈安浑身一震,手中的刀差点也握不住,随后发觉他竟然中了一箭!高岳心念急转,固然看不见,但明白外边必定是救兵已至,他立时精力一振,趁着陈安有些迟滞,卯足了满身力量,抬脚便蹬向陈安膝弯之处。
“夫人,老爷叫我们不要乱跑,夫人……”
那人丁出金石交击的锵然之声,此时听来刺耳非常。他抖擞长矛,斯须间已连刺五下,分上中下摆布直奔而来,矛影立时便覆挡住高岳满身。高岳极力闪转腾挪,汗出如浆,只得咬牙对峙。他手中剑短且轻,非常亏损,想从身边亲兵手中换来长枪以作敌对,被那人攻的紧密却底子拿不出涓滴的空地。高岳狂怒之下,竟然一时无可何如。
陈安暗忖,这位女子,多数就是高岳的妻室了,公然是刚烈氐女的风格。这般好身材和好模样,如果能活捉归去,非论南阳王如何措置,本身都是又立了大功一件。
身陈安充耳未闻,视若无睹,手起刀落,毫不踌躇的照着高岳复又砍去!
这么一思考的工夫,阿池又是个陶壶掷了过来。陈安干脆不再躲闪,伸手一刀,将陶壶就在半空中击得粉碎,他低哼一声,不再迟延,便上前两步,一刀往半支在地的高岳脖颈处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