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了。”司马雪打了哈欠,说:“快到刺史府,本公首要美美睡上一觉。”
建康城中,西府内。
在晋室江南,王、谢两家的一纸荐举书,在三吴八郡万金难求,浅显士族或庶族后辈,能获得王、谢两家的荐举,立保平步青云。
“小将听令。”刘敬宣立即见礼道:“转头先让刘寄奴在孙无终将虎帐中当兵,过两年再调入帅帐听差。”
“会稽郡内史王凝之是米教甘派祭酒,虽未公开支撑米贼,看来却和米贼眉来眼去。”司马元显展开眼,说:“米贼绕开会稽郡,也算是对王氏留了一手,看来是想获得王氏的支撑。”
“我大晋在江南承平近百年,除了皇族司马氏,士族嫌得的不敷多,庶族嫌得的不如士族多,百姓嫌一无统统,统统的冲突都指向朝廷。”司马无显一声嘲笑,说:“这就是朝上那些老棺材梆子常说的民气。”
第一步门槛便是需求驰名流来评断荐举,由士族名流荐举之人大多升迁快,干活少,被称为“清官”,经浅显庶族乡绅荐举之人升迁慢,干活多,被称为“浊官”,军中也约莫相沿此例,只是大多数士族后辈不肯来军中刻苦罢了。
数今后,会稽郡谢府佛堂内。
张法顺道:“江南三吴八郡中,核心郡县如新安郡、临海郡、东阳郡尽已失守,米贼雄师目前兵锋直指吴兴郡。”
刘寄奴因司马雪一句话心愿得偿,有些恋恋不舍,伸手摸起一块黑污污的膏药,递给司马雪,说道:“这是小民配制的膏药,对刀枪伤和毒伤有奇用,公主不要嫌弃,必然要收下。”
上品无豪门,下品无士族。
“君子施恩不图报,么弟与司马雪公主了解不过数旬日,便急于提早摘瓜吃,瓜尚青味道必然不甜。”谢道韫盈盈一笑,劝说:“现在建康皇室长公主、郡主等另稀有位,么弟如成心结婚,姐姐替你另行求媒。”
“长公主有所不知,鄙人大哥已被朝廷颂旨,调防京口任刺史。”谢东衣应道:“会稽内史由鄙人姐夫王凝之任职。”
谢东衣见司马雪对刘寄奴甚是鼓励,干脆好人做底,说:
司马雪对庙堂之事原无兴趣,内心极想赶回山谷间看看高恩华和云渺宫众修的安危,只是灵力已枯,更顾忌阴殿主并未远走。
张法顺道:“士族必然会对大将军的话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米贼仓猝建军,职员多是流民构成,没有粮草供应。”司马元显搓搓手,说:“江南眼下天寒地冻,米贼若攻陷吴兴郡,他们会等着饿死,还是去抢呢?”
司马雪接金叶子,向二楼喊道:“刘寄奴,你下来。”
谢道韫笑道:“姐姐面前休想耍心眼,么弟你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不甘心自已一名流族贵公子,竟然输于一名江湖卖药郎中,是也不是?”
“不消谢鄙人,你只是托了长公主洪福罢了。”谢东衣扭头对刘敬宣道:“刘寄奴由你带回营去吧,我自会在大哥面前说一声的。”
“赌民气向背,赌我司马元显的将来!”
“姐姐,长公主也太不近情面。”谢东衣满脸难过,正向谢道韫抱怨:“我从山阴县穿山过林,一向追到京口赌场,才从阴殿主掌中将她救出,在大哥刺史府没住一天,睡醒竟然不辞而别。”
“吴兴郡也是三吴旧地之一,如有失则江南震惊,朝室不稳。”张法顺道:“将军是否调遣北府军南下平乱?”
“皇室公主固然浩繁,但持玄冥剑,披羽莲甲的公主可唯此一名。”谢东衣道:“我乃谢氏后辈,年老是京口刺史,二哥是太守,姐夫是会稽内史,姐姐你更是名动天下,那点也比一名羽士强,何且两家曾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