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身受数伤,若再冲,必损阳寿,由本君带人冲。”
“咚咚、咚咚、”一阵熟谙的战鼓声传来。
方丈大师慈航普渡,天师老祖鬼爪之力,二股庞大的力道刹时合二为一,只一拍、天极宗四象血阵刹时冰雪溶解,两枚护阵幡旗碎成寸片,郝柏借助幡旗一挡之力,只来得及说个:“闪”字,便被拍的鲜血狂喷。
哒、哒、哒、一阵如雷般的蹄声憾天震地响起,如在天师道每小我心头踏过,如此雄浑沉重的马蹄声,天下唯北府军重甲铁骑所独占。
“不,老夫年过古稀死不敷措。”郑方想了想,说:“如有不测,求师君一件事。”
峰壁上筝声一起,一道哀怨的曲调如水银般满盈而下,正御器打击山岳的众修心头一颤,仿佛心被一根筝弦缠住一拉,又痛又酸,大家顿时想起昨夜落魂流亡,死去的同袍兄弟。
“阿弥陀佛!”寒竹寺方丈大师面色凝重,踏前一步,将谢道韫护在身后。
一团白云自空中飞速掠来,间隔数丈以外,一束白芒自云中飞出,霸道凌厉,径直向谢道韫拍去。
跟着张牢之的皮鞭狠狠挥下,数队北府军重甲铁骑驰马撞来。
山沟劈面的峰顶上,也冒出一片人影,手挽长弓向天师中人一阵乱射。
郑方一咬牙,将怀中的保命丹丸摸出数粒,一把全塞入口中,跟从孙恩身后向坡前冲去。
孙恩从哀痛中惊醒,向坡下了望,只见北府军重甲铁骑已将卢遁的春秋战车掩没,春秋车后天师鬼卒一阵拼杀,人流退后,春秋战车又如海中礁石般,又暴露水面。
“郑方。”孙恩精力大振,欢叫道:“胜了,本教胜了!”十数名天师修士从身边仓促飘过,去追杀郝柏等人,确不见郑方回应。
“高恩华小郎中,你抢老子的银子,我日你先人,张牢之杀人,我将你千刀万剐......”
一名天师短发修士冲上去,猛一顿足,山坡上空中颤抖,一排排石刺蓦地从地下穿出,将坡顶持盾男人刺死四五名。
一道温和白芒自谢道韫身后亮起,寒竹寺方丈大师垂眉颂咒,慈航普渡异术将谢道韫团团围住,两束白芒在空中刹时相撞,空中白云翻滚,云团中暴露一角白袍,随既云气环绕,山岳四周沙走石飞,如临重击。
天师道在达到盐海县后,人数尚在二万摆布,后续不时有教众追上归队,此时人数三万不足,此中会御器修士便有二三千名,见火线情势危急,各自御器向两面山岳间冲去。
山岳争夺战非常惨烈,沟对岸的山岳在支出数百名天师修士的性命后,已弃世师道掌控,只是谢道韫脚下山岳耸峙不动,任天师道修士如何舍命打击,始终没有抢到一寸落脚之地,残筝每一次弦断自爆,都有十数名修士吐血死亡。
山路上孙恩率人冲锋时,虚幻人脸蓦地飚升,“呼”一声,在半空中变幻成一个庞大人脸,一张嘴,气势汹汹向寒竹寺方丈和谢道韫噬去,峰顶巨石顿如一叶小舟,在沙石中摇摇摆晃。
“霹雷”一声巨响,二股力道在石下轰然相撞,巨石簌簌颤抖,“呜”一声,庞大人脸一声凄厉嘶吼,峰顶世人蓦地一惊,感受刹时进入阳间。
正在山坡盾前苦斗的孙恩精力大振,大声喝道:“老祖驾临,兄弟们有救了,冲啊!”
方丈大师袍袖一挥,慈航普渡佛力凝实如棍,向冲来庞大人脸狠狠抽去。
铁衣玄甲在阳光下熠熠泛光,铁骑在前,轻骑在后,北府兵兵士手中的斩马刀泛出一股股嗜血杀气。
“嗷”一声长啸平空响起,声音薄弱如巨龙呤唱,古神吼怒,与哀怨的筝音一撞,谢道韫掌中的残筝弦根根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