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华尽尽力扭身一闪,让开了胸腹关键,剑锋冷冷从胁间划过,“嚓”的一声,衣袍半断,胁间血肉崩裂,一阵剧痛袭来,自黑暗中、又悄悄呈现两名黑衣杀手,四名黑衣杀手挺剑围攻上来,剑光闪动,森然无情,决意将高恩华击杀而甘心。
“道长大叔。”少年一嘴江南软柔口音,俄然一见礼,说:“鄙人从小敬慕医道,常闻邻里乡亲说你医术高超,心下非常敬佩,想拜你为师,可否收我为徒?”说话时明眸傲视,透出一股烟笼寒水似的空灵,口气中肄业之意甚为虔诚。
“道长大叔,你必然是恐我笨拙,担忧我今后坏了你的名号?”少年并不泄气,露齿一笑道;“我会写字又懂算数,且先来免费帮工几日,大叔再说是否收徒可好?”
一个清冷的凌晨,“济世堂”方才放下门板,高恩华从内堂出来,单独站在堂门前石阶上检察气候。
高恩华倾尽灵力,击出一式五雷术后,只感体内灵力干枯,胸腹剧痛,手指翻处,一张符纸在指间呈现,“土遁”的咒语声中,“啪”的一声,火光燃起,身影已自空院中消逝无踪。
“贫道初通医道,岂敢收你为徒。”高恩华回绝道:“小公子还是另寻名师为好。”
四名杀手顿时觉悟。高恩华中剑在先,五雷术只求扰人耳目,再趁乱发挥符遁术逃脱,空中上只留有一张燃烧过的符纸灰在风中翻卷,好似在嘲笑四人的失利。
方才大院中的刺杀,数息间几起几落,统统兔起鹘落,四名黑衣杀手的术法浅显,如果正面对敌比武,不必然是自已的敌手。
“诺,来了,来了。”王存忠笑呵呵的迎了过来。
几条街以外的冷巷中,高恩华蓦地从土中潜出身来,踉跄着站稳身形,胁间传来一阵阵伤痛,手一摸,伤口处一片冰冷粘滞,看来出血很多,望着满天寒星,心中不竭惊问;是甚么人,对自已暗下毒手?
这一日,高恩华送走一名前来问医的老者,回身正欲回到店中,背后有人清脆大喊;“道长大叔,我来了。”声音中透出一股欢畅的暖和,听声音恰是小薜,依声转头一看。
“道长在此稍侯,我等去后堂告诉家母。”两名仆人青年冷冷说完,不等高恩华承诺,一起走进后院,脚步声渐远,渐渐消逝不见。
白骨骷髅头,鬼啸呜呜声,满是这必杀一剑的保护。
小薜和其他医师皆已分开,一辆乌蓬牛车缓缓驰到堂门口停下,两名青年男人跳下车,吃紧的抢进店中,大呼:“那位是高医师,急病,急病,快拯救。”
夜越来越黑,越来越静,大府人家端方多,高恩华只得无聊的在院中等候,盼望着那对仆人青年早些呈现。
建康夏季,天寒干冷。
自当日起,薜姓少年就日日到‘济世堂’中来肄业,午至晚走,只是手脚笨拙,除了写字和记数,别的活儿多数点头不干,世人知其不拿人为,也无人与少年计算。
一柄剑如一条毒蛇,悄无声气的从黑暗中刺出来,统统毫无征象,向落地未稳的高恩华胸腹刺去。
但对方相互之间共同谙练,操纵夜色保护,如毒蛇般择机一噬,狠辣非常,身上穿的玄色衣服,更是特制的,潜伏黑夜中不动,就象贴在空中上的一片枯叶,一点声气也没有,不动时,凭肉眼绝难事前发明。
“这里。”小薜歪着脑袋想了想,指着自已胸口说:“这里想了,是真的。”
一股北风吹来,劈面房间灯火摇摆,一阵莫名心悸在高恩华心头闪过,四周暗影班驳陆离,好似有一只幽灵冷冷瞅了过来,又悄身隐于黑暗中,一股冷悚寒意随风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