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本年元宵节咱去看花灯如何?”
高恩华固然嘴中将王存忠教诲一番,却不忍心拂了王存忠的兴头,在午后便吩附将济世堂早早关了铺门,两人换上洁净道袍,向建康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削发人不打诳语。”
“信。”高恩华心中猎奇起来,也想听听阳大牛能讲出甚么故事:“阳道友先讲来听听,贫道洗耳恭听。”
高恩华心中一乐,甚么醉江楼肘子骨,自已向来没传闻过,阳大牛刚到建康城的人,这些好吃的处所与菜名,竟然早摸的门儿清,看来是一名天生吃货。
“戋戋一些自炼丹药,送与道友便是,不晓得友如何称呼?”高恩华伤后刚愈不久,感受大汉脾气浑厚利落,身上道法奇特,又是外村夫,便心生交友之意,见大汉正要从怀中摸出银子,便禁止道:“不要银子了。”
东晋定都建康至今已百年余,虽偏居江南,但一向未经战乱,城中范围颇大,四周长达几十余里,城中有秦淮河道直通长江,天下商者云集,各族人士均会聚于此。
“太好了,太好了”阳大牛孩子普通大笑,叫唤:“俺可挺能吃,巨能吃。”
高恩华依声一看,见大汉一对豹眼,一只略大、一只稍小,小眼正转来转去,四周张望,粗看貌相凶煞,细看感受非常好笑,不由得心头一乐。
“去看看阳道友,结个善缘。”高恩华暗自一笑,带着王存忠循声寻去,只见阳大牛正坐在大葫芦上,大声叫喝,王存忠笑问:“丹药好卖不?”
“关中那处所穷,出了一个叫符坚的天子,请部下将军们吃肉,将军们吃饱后,都在口里塞满肉块,回家吐出来给老婆孩子吃。”
“掌柜的,给俺拿些丹药来。”大汉说话瓮声瓮气,中气实足。
“这话当真?”
阳大牛一伸手,扯开一半清蒸肥鹅,抽暇喊道:“上酒,上酒。”“来了,来了。”两伴计应了一声,又仓促跑下楼去。
“贫道高恩华有礼。”高恩华拱手见礼一笑:“道友仪表威猛,和贫道多年前一名旧友非常神似,心中因喜好而笑。”
高恩华修练太玄诀有成,体内灵力自行涌动,护住双耳七窍,心中立时觉查到,大汉只是大喊一声罢了,只是吼声中包含的力道刁悍霸道,远异凡人,便迎了上去,一脸笑容的看着大汉。
“好卖,好卖,今晚的酒钱绝对够了。”阳大牛喜出往外,大声嚷道;“一会俺老牛做东,请道长师徒去醉江楼吃肘子骨。”
年前今后,建康城落了一场雪,一夜醒来,放眼四望,一片北国风景,六合冰封江南素裹,使这乱世之年,多了一份平和喜气。
“信了,信了。”王存忠生性好洁,见阳大牛吐出的肉沾满口水,又重新塞进嘴中,不由得一阵恶心,见高恩华面色如常,不但问道:“师尊,这故事好听嘛?”
“贫道必然用这里好好记着你。”高恩华呵呵一笑,仿照着小薜的口气,感受这少年颇怪,好似没有安然感,念念不忘的就是担忧别人健忘自已。
“削发人不打诳语,贫道能自采药材,会自炼丹药,这些丹药送给阳道友做个见面礼吧。”
“好、好,那俺可不客气了。”阳大牛如孩童般笑了起来,大眼眨巴,小眼不动,还微带一丝害臊,七挑八遴选了一堆丹药,打了个包儿,用熟铜棍挑在肩上,挥手道:“走了,走了,道长甭送了、、”。
元宵节上午天空碧空如洗,湛蓝素净,中午时分,门路上的路人垂垂多了起来,王存忠站在铺门口东张西望,一付急不成耐的神驰神采。
“掌柜的可在?俺买点丹药。”豹眼大汉喊了一嗓子,见没人应对,顿时急了,用力一声大吼;“都聋了啊?俺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