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登飞立在大木船头,胸中豪情澎湃彭湃,有一种张骞出使西域般的名誉感,想想桓少的承诺,一州刺史,三品红袍大员,之前一辈子不敢想的功德儿,让原登飞在睡梦中笑醒。
“碰到仆人,小人衣亮履新,夜夜新郎,仆人实为鄙人再生父母。”原登飞两腮上敏捷堆起一团肉,笑着说:“此番陪郑方去隐龙岛,必然按仆人号令,游说米教举兵反晋。”
“这船头风更大,我回舱中躲躲。”郑松泰望着一会嘿嘿而笑,一会又忧愁重重的原登飞,打了个号召,又钻进船舱。
贾智和卢刚一齐沉默,如何也想不明白,原登飞仅凭一张嘴皮子,为啥获得桓少如此恩宠。
诸修众口一词,这点没争议,做为江湖帮派,义气是帮派的基石,不讲义气的帮派便不复存在。
桓少说:“米教中,甘派弟子多是庶族人家,他们巴望财产和名声,最大胡想便是成为士族朱门,你就顺着这个方向给他们画大饼,把饼画的大大的,圆圆的,只要米教造反,便是首功一件。”
“眼下没有。”原登飞笑道:“但仆人放心,鄙人熟读春秋,倒背四书五经,更善长篡编汗青,只要孙大眼等人情愿竖起耳朵听,米教必反。”
“合适的借口?”桓少小眼中精光一闪,问:“你想出甚么合适借口了吗?”
“噗嗵”一声,原登飞跪在地上叩首,道:“仆人赐我族传道法,鄙人情愿赴汤蹈火,以报君恩。”
王茨与王颖披麻带孝在大殿中站立,哭泣着将上虞县王氏一族中产生的事情,重新报告一遍,大殿中顿时人声喧闹,众说纷繁。
“你手无缚鸡之力,自益州前去海岛,且不说路途悠远,便是帆海时,风波颠簸之苦,你也受不了。”郑方点头回绝。
“起来吧,米教若起兵造反,你便留在米教中给本少通风报信吧。”桓少号令道:“本少会派人定时与你联络,记着、在米教中要多交朋友,非论需求多少银钱,都要舍得,若需任何帮忙,本少自会派人暗中帮手。”
“孔祭酒。”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立即反对:“你与王氏一族是朋友,为朋友出声也是该当。但是一起直接杀到建康,非论救不救的出人,都必引发朝廷大力抨击追杀,到时又该如何?”
王茨、王颖给各位祭酒一一沏上茶,一碗茶不重,但由身披麻衣,一脸泪痕的王氏姐妹一敬,敬的统统祭酒心头沉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戚然,又有一种此仇非报的愤然感。
“好,好。”原登飞面色如常,退出花圃,低声谩骂:“你一向将老子当野狗看,还弄个‘野棒棰’来热诚老子,终有一日,老子让你母子生不如死!”
“好,本少信你有这个本领。”桓少掌一翻,手上多了一本帛册,说:“帛册中所录,乃桓氏族传一门道法,你拿去修习一番,本来所习的不咸山‘兽形把戏’等闲莫用,免得泄漏身份。”
“在船头找一根使节啊。”原登飞晓得郑松泰听不懂本身话中之意,也不解释,又说:“前次去隐龙岛时,大船在日落前泊岸,此次一起逆流行驶,该当快些。”
“大师静一静!王茨、王颖,给各位祭酒上碗茶。”孙大眼站出来,给原登飞铺垫静场,扬声道:“原道友先喝口茶,有话渐渐讲。”
“杀,杀。”一个秃顶大汉腾的跳到殿中,大呼:“先派人将上虞黄氏一族杀光,然后杀到建康,把王氏一族的人救出来。”
在晋民眼中,一头小辨的北魏马队连燕军都能毁灭,何况晋军。
一艘大木船乘风破浪在波澜中穿行,一会跃至浪尖,一会沉到水底,咸咸的海水吼怒着,不断的冲到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