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见着周余容的时候,周宪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夫人她方才复苏了一阵儿,俄然就晕畴昔了!”绿萼胡乱的抹了抹眼睛,也顾不得甚么尊卑礼节,膝行至徐老夫人面前,“砰砰”的磕了几个头,哭着说:“求老夫人救救夫人吧!求老夫人了!”
一日里,大半的时候她都昏昏沉沉的睡着,夜里经常梦魇,另有好几次半夜起高热,若不是绿萼发明得及时,人早就不可了。
周宪捂着眼睛,沉痛道:“都是我的错呀!若我早些点头叫她同沈溆定了亲,现在哪儿会遭如许的罪?”
回府以后,他当即提笔写了信,将周余容的病情一字不落的写了上去,特地着人送到徐墨卿手上。
同心居里头整天满盈着一股药味,周余容迟迟不见好,连着服侍的下人们都没了欢乐的色彩。
旁人尚且如此,从小陪在周余容身边的绿萼就更不能幸免了,她伏在床边哭的不能自已,始终不肯信赖太医说的命不久矣。
因晓得来请的是将军府的人,太医不敢担搁,放动手中的医箱,拿出一条绢帕搭在周余容手腕上便开端诊脉。
“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对,原该早些奉告你余容的病况。”徐老夫人缓缓解释道:“太医也请了,药也吃了,可这病总也不见好,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儿。”
周宪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不住道:“如何会?回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这才几个月?好端端的一小我,如何就不成了?”
徐老夫人听他如许说,惭愧的同时,也有些活力。他们徐家对这个媳妇已经经心极力,活不过来也是她时运不齐,何故牵涉到他们身上?
“姑爷好久之前就分开榆林了,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儿,现在府上只要徐老夫人一人做主。”
偏生此时徐墨卿领了梁王的差事,早早地分开了榆林,许是连周余容病了都不晓得。
周宪气愤的看向徐夫人,多年的教养虽没让他骂出甚么刺耳的字眼,却也听得出话里的气愤:“当日徐家上门求娶的时候说过甚么夫人可都忘了?说会好好照顾我儿,就是如许照顾的?照顾的人都快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