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同绿萼都是周余容的陪嫁,忠心耿耿的,现在绿萼身上的上还未好,临湘便顶上来了。
“我原不想让你见阿溆,不想让他走了还要惦记取你。”沈母擦了擦泪水:“只是,我若如许做了,阿溆大抵味怨我怪我。他既肯为你死,本日你来,想必贰心中也是极欢乐的……”
是她欠了他的,现在,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劫了她的人是魏国将军的副将,沐素瑛一个小小的落魄国公之女,如何能搭上如许的人?这背后,恐怕少不了顾怀玉的推波助澜。
现在见周余容的确是一副失魂落魄悲伤难过的模样,心肠也软了。
“你去了也好,尘凡间的三千烦恼,与你再不相干了……”她握紧了手中那块玉,手心传来的微微的疼痛无时无刻都提示着她,沈溆已死。
可她们却不该将沈溆牵涉出去。
知子莫若母,沈母天然晓得沈溆死的时候心中大抵也是欢乐的,只是她身为母亲,却不管如何也欢畅不起来。对于周余容这个“祸首祸首”的讨厌,不过也只是迁怒罢了。
“这块玉是沈家祖上传下来的,从小便戴在阿溆身上……原是要送给你当聘礼……现在别人也去了,这块玉送给你,既了了阿溆的心愿,也可给你留个念想。”
畴前沐素瑛与顾怀玉没少刁难她,乃至在沐素瑛拿了府中执掌中馈的权力后用些见不得人的手腕算计她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如何故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目光流连了好一阵,方才递给周余容:
“鬼域路上不免孤寂,这个簪子……便由这个簪子替我伴在你身边吧……望上天垂帘,下辈子投生到一个好人家里,找一个如花美眷,安然顺意的过完一辈子……”周余哽咽道。
“沈溆……”周余容喃喃的唤着这个名字,却甚么也说不出口。
“你说,如果你当时候便承诺了,你我二人之间会不会少些盘曲?”周余容而后又自嘲的笑了两声,道:“如何会呢?天道不仁,既是射中有这一劫,不管如何也避不畴昔……”
周余容跨出正堂的时候,临湘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