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潆洄走进槐南谷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便是骂了,他们也只能在内心骂,难不成还能当着我的面找我的倒霉吗?”
金丝楠木向来贵重,是王族公用,便是有银子也买不着。
“他们不敢。”萦回对劲道:“有求于人,就该有有求于人的模样。”
幸亏姜蘅之没有着意难堪,只一会儿便让他们出来。
姜蘅之只淡笑了一声,仿佛早已推测他们会如此。
世人在梁王面前都是说的上话的人物,眼界天然也不低,一眼便看出了潆洄手中的木盒是金丝楠木所制。
“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呵呵……”先前嘲弄薛醒的蒋钦难堪的笑道。
潆洄明显是一副被他说动的模样,眼神掠过薛醒,不情不肯道:“我去同谷主说一说,若谷主还是不肯,我也是没有体例的。”
他们只顾着打量槐南谷,打量姜蘅之,全然将他们的主子忘在了脑后,若不是姜蘅之提起,他们倒真忘了另有这么一小我。
她摇点头,只说了一句,“适可而止”又低头看书去了。
从外头看,谷里仿佛平平无奇,并无玄机,同其他的山谷没有甚么两样。
姜蘅之笑:“你这性子真是……”
薛醒同他一贯合不来,晓得他这是借机发作,哼了一声不再理睬。
姜蘅之抬开端来看她,见她身后并未跟着人,不由问道:“人呢?”
一起上有好几个身着白衣的弟子给潆洄见礼,然后又猎奇的打量着她身后跟着的一群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男人们,看的薛醒等报酬难不已。
她日日看书只感觉眼睛不舒畅胳膊不舒畅腿不舒畅哪哪儿都不舒畅,怎的谷主看着却非常有滋有味的?
“他们爱如何骂就如何骂呀。”潆洄顺手拿起一个梨子吃了起来,梨子又甜又香,吃起来汁水直流,她嘴里嚼着梨肉,含混道:“又不是我在淋雨。”
潆洄见她如此,只感觉头痛。
“先前出了一趟远门,不知几位在此等待……”姜蘅之说着,潆洄便端着一木盘上前,木盘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个雕工高深的木盒子。
向来的槐南谷主都只要一个嫡派弟子,其他的人不过只是些外门弟子,是半点东西都学不到的。
一道轻灵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惊奇的往四周看,却甚么也没瞧见。
一行翘首望着甚么也看不见的谷口,在脖子都快望断的时候,终究瞥见了一道人影。
那人看着潆洄拜别的背影,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雨水,轻喟了一声:“不愧是槐南谷的人……如许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合适的词,那人的声音便低了下去,瞧见一旁站着的薛醒,又道:“薛老弟,这可不比你部下的兵啊,可不能获咎的。”
潆洄笑着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末端还不忘说一句:“那些人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还不是想凑趣我们槐南谷的人,只是给他们一些经验尝尝罢了,又不是要他们破一块皮,少一块肉的,这有甚么大不了的?”
“无妨事,无妨事,女人肯为我们传话就好。”那人又道。
“谷主客气了。”世人笑道,却连半句推拒的话都未曾说。
槐南谷人少,说的不过只是谷主的亲信少。
潆洄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谷主念在你们一片诚恳的份上,承诺让你们出来。”
薛醒自发方才获咎了潆洄,心中早已悔怨不迭,现在再见,便着意巴结。
他们天然忙不迭的说好。
他们固然早知槐南谷分歧平常,但姜蘅之脱手如此豪阔,还是叫他们大吃一惊。
待将那梨子啃了个洁净以后,潆洄这才细心的净了手,不紧不慢的撑着伞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