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沈清欢渐渐转过甚去看,却不是平常的黑衣蒙面者,而是一名身形婀娜的紫衣女子。
“为何恨你?”沈若芷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的脸,冰冷如蛇:“你一个镖局长大的野丫头,竟然成了举国钦慕的赤焰将军,还被皇上亲封为元佑的正妃。你忘了你只是我的替人,竟敢企图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那天的酒里,我放了蚀骨散,不但能让你昏倒,并且会使你满身经脉尽断。”沈若芷的眼中尽是怨毒恨意:“你不是威风八面的赤焰将军么,现在这当废料的感受如何?”
“再奉告你一个奥妙吧,当初让我假装病重,由你替我去兵戈送命的战略,也是元佑定的。”沈若芷绕着她悠悠转了半圈,手按在她颈侧:“元佑还对你下了蛊,那毒虫就是从这里进入你体内。”
她虽恨沈家曾经丢弃本身,但毕竟抵不过嫡亲之情,今后交战疆场。多少次刀口舔血,多少次九死平生,到了本日,换返来的却只要这刻骨恨意。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击,沈清欢的身材寂然一滞,缓缓点头:“这不成能。”
沈若芷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顿时神采煞白。
她这才松开,不顾沈若芷疯了般的虐打,放声大笑:“你当我真的傻么?死蛊底子没有解药,传闻蛊毒能够由血感染,你便为我陪葬吧,我的好姐姐。”
“若我沈清欢重生为人,必将当代之痛,百倍千倍回报,要你和元佑生无可恋,死无可恕!”
她渐渐抬开端来,眼中已没有泪,脸上乃至另有一抹奉迎的笑:“姐姐,我也奉告你一个奥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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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俯身靠近的那一刻,沈清欢俄然用尽满身力量,抱着她扑倒在地,狠狠咬上她的脖颈,血刹时涌出。
来人竟是沈若芷,她的孪生姐姐。
沈若芷目光明灭,神采温和下来:“如果你这般为他着想,他自是会救你的,毕竟一日伉俪百日恩。”
“倒置吵嘴!”沈清欢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我谅解你病重,才为你上疆场拼杀,至于元佑,我们是日久生情,他才去求皇上赐婚……”
沈清欢听话地点头,表示她附耳过来。
地宫本无风,沈清欢的长发衣袂却似被烈风扬起,衬着她惨白的面庞,感染了鲜血的唇,仿若自天国深处而来的索命修罗。
元佑,你好狠。
幽冷的地宫里,只要一盏残灯,暗淡如萤。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沈若芷为甚么这般恨她。
“怎会是你?”沈清欢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
那样私密之处的印记,若非有过床笫之欢,毫不成能晓得。
沈若芷一愣。
沈清欢的指甲死死抠进地砖的裂缝,身材微微发颤。
沈清欢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堕入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热诚还在持续,沈清欢却已垂垂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脑中白茫茫一片,却又似有无数画面,混乱袭来……
十六年后,她的父亲,镇弘远将军沈肃突然亡故,却偏逢西厥兵变,天子下旨令将门之女沈若芷代父出征。母亲找到了她,哭着求她替病重的姐姐上疆场。
统统密意的誓词背后,都是冷血的算计。
“mm,我经心筹办的这统统,你还喜好么?”沈若芷轻柔一笑,各式娇媚。
沈若芷俄然猖獗大笑:“元佑和我早已私定毕生,有过肌肤之亲,又怎会对你生出情义?”
……
元佑骗了她。
本来,都是假的。
带刺的钢鞭,锋利的钉板,烧红的烙铁……每日都是新的花腔,新的折磨。
沈清欢目光一片空茫,好久才开口:“你为何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