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甚么人？”沈清欢懒懒地倚在榻上不想动。
赫连启怔住，随即朗声大笑：“做你的朋友，真比做你的仇敌痛快很多。”
“那便要看你们宗主，愿不肯意现身相救了。”元湛的目光，往某个角落一扫。
“但是，”赫连启的声音降落下来：“如有一天，你不肯再留在大魏，便来胡夏，只要有我赫连启，便定有你安身立命之地。”
沈清欢亦是一笑，想了想又问：“有一事想向殿下就教，客岁西厥败北以后，元气大伤，为何会这么短的时候内，便对大魏建议反攻？”
她落在那废墟中心，冷然道：“不过是一个女子，值得你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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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俄然笑了起来：“你既这么看重她，那便只能跟我走。昨夜她虽幸运逃脱，但你很清楚，依她现在的功力，远非我的敌手。我只要在这城中一日，她便一日有伤害，如有一天她真的死了，就算你杀尽血宗之人，亦换不回她的性命。”她停顿了一下：“除非，你真能狠下心，先杀了我。”
刚用完早膳，白露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禀报：“蜜斯，有人求见。”
沈清欢悄悄看了他半晌，正色道：“殿下，当日有句话，是我说错了。你能为胡夏百姓，单骑闯大魏都城，便已是最大的诚意。”
那四人都是神采错愕，不敢言语。
她沉吟半晌：“西厥军最善于猛攻突袭，现在国力虚空，必欲速战持久，守势定会更加凌厉。若想取胜，便要避其锋芒，耗时越久对我方越无益，待他们疲殆之时，再一举拿下。”
两人静坐了一阵。赫连启看着园中风景，沉沉一叹：“方才从门口一起走来，只感觉南边真是温婉秀致，适合人居。不像我们胡夏，地盘瘠薄，长年风沙侵袭，种粮常颗粒无收。皇室贵族虽衣食无忧，但我微服私访时，却常见穷户温饱交煎，孩子嗷嗷待哺。我纵故意互助，小我之力却还是微薄，以是才想拼得一身热血，从西厥夺下些富庶之地，起码能保百姓温饱。”
沈清欢莞尔。
“你非要如许逼我出来么？”伴跟着娇笑声，乌黑身影向那两人飞去。
元湛幽幽地叹了口气：“吵得如许凶，真是让本王难以定夺啊。”
折腾了半宿，虽好转很多，沈清欢到底还是有些衰弱。
赫连启凝睇着她：“从那今后，我一向在想，倘若真有环球无双的赤焰将军，那也不该当是沈若芷，而该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