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榻上,斜倚着一人,银色面具在灯火下看起来尤其诡异,薄唇微微勾起,非常刻毒。
她呆立不动,中间的人却眼尖地发明,她的颈侧鲜血直冒。
此时,西厥大营。
未几时,另一人徐行走了出去,恰是卿离。
一群只着薄纱的女子,正曼妙起舞,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式。
一声凄厉尖笑,那鬼影俄然倒转,向他飞来。
这孩子。沈清欢悄悄拍着他的背,晓得明天他实在很担忧她。
“殿下,他怕火。”沈清欢喊道。
月魂耍赖地抱了好一阵才放手,满脸高兴的笑容。
元佑情急之下,顾不得很多,当即又推倒了身边的几座烛台,殿中更是火势燎天。
卿离瞟了一眼那些女子,笑道:“摄政王果然短长,两军对垒之际,竟另有这等兴趣。”
进了琴府,她回绝了旁人相陪,单独走在园中,一道白影蓦地落到她面前。此时,混乱的长发已重新束起,暴露一张漂亮的面庞,不是月魂又是谁?
司胤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听得清脆一响,那玉樽已成碎片。
“故交?”颀长的手指转着酒樽:“本王何曾有过故交,拖下去五马分尸。”
元佑更是狼狈,一道长长的血口,自左眉尖斜划到右嘴角。他恐怕破相,吼怒着让传太医来诊治,沈清欢却还在他中间抽泣:“我要回家……太可骇了……这府里有鬼……我要回家……”
沈清欢大笑:“你装鬼真是太绝了。”
“那个敢打搅本王看歌舞?”司胤的声音沉幽若古琴,动听却令民气颤。
“说,来做甚么?”司胤的指尖,似仍在轻抚那酒樽,细看之下,那玉面上却有道道波纹,正悄无声气地裂开。
“好了好了。”卿离自来熟地直接在榻边坐下:“久别相逢,何必这么不亲热?”
帐外俄然传来笑声,动听动听,勾得民气中微微地痒:“连我也不见么?”
当沈清欢上了马车,布帘放下的一刻,她在黑暗中,无声浅笑。
侍卫如蒙大赦,仓促收支去。
鬼影仿佛很害怕,当即今后退开。
“这鬼还吸人血。”世人惊骇四散,乱作一团。
卿离夸大地嗟叹:“好痛啊,胤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宝贝们猜猜这两位绝色美女究竟是甚么干系?
卿离可谓没脸没皮,爬起来竟然又往榻上躺,司胤俄然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嘲笑:“想玩是么?那本王陪你玩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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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残暴的话,他提及来却极其随便,侍卫又是一抖,想起这位千岁曾经的暴行:二十一名反对他的大臣,被当庭击杀,鲜血从金鸾殿漫至白玉阶,三天三夜才冲刷洁净。
司胤只冷冷地看着他。
刚进门,便瞥见那飘零的白影,一个怯懦的侍女已叫了起来:“有鬼啊。”话音未落,那鬼影竟俄然从她身边掠过,夺门而出。
“是只要你我能听的奥妙,不消避开旁人么?”卿离的语气,透出些隐蔽的含混。
“好了!”元佑终究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吼道:“把她送归去。”
幽深的眸中,突然划过一抹暗色,他摆了摆手:“宣。”
卿离“啧啧”两声:“你现在,还真是残暴呢。”
“不必。”司胤忽而一笑,未见他做甚么,那些舞姬却骤地倒下,断气身亡。
元佑方才转头,便见面前白影晃过,脸上剧痛,一摸之下满手是血。
“是……是从大魏来的……说……说是千岁的故交。”侍卫吓得语无伦次。
一番慌乱下来,本来豪华的寝殿,已被烧得七零八落。
他凝神看去,顿时一惊,屋顶上悬吊着一人,混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庞,一身沾血的红色长衫下,竟看不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