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湛滑着轮椅，缓缓出来。
“还是为了那女子。”她锋利的指甲，蓦地刺入扶手的裂缝。
皇上笑得有几分苦楚：“朕对不起他们母子，便是今后死别，也算朕的报应。”
“使者想要换何人做宗主？”有声音俄然从空中传下来，血夙神采一变，：“方才只是打趣，还请宗主意谅……”
她呆愣住。
此言一出，更激起来血夙肝火：“因公废私，难当宗主大任，要我说，不如换人算了。”
“王爷心中，也定然惦记取皇上。”李公公安抚道。
闪电照亮了殿中人的脸，赫玄在那一刻，惊诧地忘了呼喊。
“我想要的，与你想要的分歧。”元湛淡笑。
流言毕竟传到了宫里，当皇上听完李公公的禀报，并无惊奇，只淡淡道：“因果报应之说，或许真是有些事理的。”
李公公不敢出声。这位太子爷，在皇上病重期间所做的事，至今他想起来都心不足悸。这般连嫡亲都能狠心残害的人，若说遭冤魂复仇，倒也并非全然不成信赖。
湛湛和清欢到底有甚么样的过往呢？且等我前面一一道来，咳咳。
她收回一声低得几不成闻的感喟：“湛儿，你何必这般倔强？”
元湛眼神一冷：“不要把动机，转到她身上，不然你会悔怨。”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涯，他俄然一拍扶手，腾空而起，直往门上撞去。赫玄猝然丢了伞，想要去劝止，却已来不及。
皇上怔神半晌，低低一叹：“不知湛儿何时能返来。”
血宗宗主飞上高台落座，本日她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看不清容颜。她的嗓音微微沙哑，少了常日那股轻俏，森冷凌厉：“台下某些人，约莫是活够了，竟开端打篡逆的主张，不要忘了，本宗主有的是体例，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仍然是少女般的服饰，倒是一张老妪的面庞，皱纹密布，丑恶不堪。
“你对劲了么，你对劲了么？”她突然失声哭喊。
元湛沉默不语，望着那扇闭紧的门。
－－－－－－题外话－－－－－－
窗外，明月如霜，而现在的赤霞山上，却看不见月色，唯有暴雨如瀑。
“本日要你来，是要商讨大事。”她望着他：“你该当晓得，血宗的终究教义，便是……”
半晌，她缓缓点头：“好，好，我在你心目中，毕竟还是比不得她首要。”
氛围蓦地成冰。
她转头看向火线，语气里多了些温和：“湛儿。”
其他人等，皆心中骇然，伏低身材高呼“宗主万岁千万岁”，血戒亦低眉顺目，眸底却闪着凶恶而不甘的寒光。
她本来绷紧的肩头，迟缓地松了下来，最后微微缩着，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次日，血宗各大护法使者，还是在曼华殿，领着众弟子高诵教义。而高台之上的那尊宝座，还是空着。
话未说完，他袖中寒光一闪，手上已多了一柄蛇形软剑，刺向来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唰”地一下，门向两边滑开。
元湛一向凝睇着她，眼神平和而温馨，仿佛有某种力量，让她也垂垂敢抬开端来和他对视，看他眸中，倒映出来的她本身……
血蓉自那日被惩办以后，已经循分了很多，她身边的血夙倒是神情不屑：“宗主已闭关多日，少宗主又诸事不管，这血宗，是今后便由得大师自生自灭了么？”
她单独关在内里，已整整七天，无声无息，乃至不知……是否还活着。
对方却轻飘飘一笑，掌心对着他头顶压下。刺目标银光突现，旁人都不由抬手遮眼，待亮光稍弱，再看向此处时，血夙已消逝不见，地上只留下了那把软剑。
元湛在明殿外，已坐了整整两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