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肖慕咬牙道：“便是不杀他，也该废了他，让他今后再不能行人道！”
“吱嘎”一声，门终究开了，却只是翻开了一条缝，一道残暴的目光落在了掌柜的脸上。
暗骂几声娘，掌柜这才暴露奉承的笑容屁颠颠往天字一号上房而去。 ……
呵呵！纪青灵笑着点头。
“滚！”
暮色下，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越行越远的娇小背影。直到纪青灵的身影完整消逝在他的视野中，他才桀桀轻笑两声，道：“纪青灵？你可听过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
这声音仿佛从天国中传来普通，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他脚下一滑，咚地踏空。幸亏只迈上了一阶楼梯，并未扭伤。
极有耐烦地敲了拍门，掌柜笑道：“客长？您的茶来了……”
这声音忽而麋集，忽而漂泊，男人听了一阵，竟勾唇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睡熟了。
“好，都交给你！”伸出小狼爪在他的俊脸上摸一把，纪青灵斜睨着沈墨白笑道：“现在小爷我肚子饿了，只色你填不饱肚子，你便慷慨解囊，让我等大快朵颐去吧！”
不过，这话当真对她的胃口。纪青灵咧嘴一笑：“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下回他若再敢这般犯我，我便亲手将他阉成寺人！”
掌柜好轻易找来几钱雄黄，不敢怠慢，用油纸包了便直上二楼。
嗬哟！肖慕啊肖慕，你但是神仙先生，是妙手仁心的医者，如何能说出这类话来呢？
榻上的男人仍一动不动地躺着，但是，他的脑袋上却多出来一个大洞，仿佛俄然插了一根粗大透明的吸管，和着血的脑髓正一点点顺着吸管往上涌，而吸管的另一头甚么都没有。
付点酬谢。” “那可不是一点酬谢！”肖慕叹道：“那本《西厢记》让你整整熬了三个早晨，眼睛都要熬抠了。且，那折子戏构思奇妙感天动地，乃是一本不朽的传世之作。阿文他们得你互助，当真是射中碰到朱紫了
瓮中爬着十余只毒虫，看着它们，男人眸中精光四射，仿佛瞥见了无数金银珠宝。
掌柜骇了一跳，下认识地避开门缝里的这只眼睛，奉承道：“客……”
一只脚才踏上楼梯，便闻声一阵如有似无的诵经声。
掌柜本来要让护院撵他出去，哪想，这客人身形一闪，幕篱下却暴露一块梁王府的腰牌来。
待他走后，屋内的男人才爬上榻盘腿坐下，谨慎翼翼地从怀里捧出个瓷瓮，一只眼贴着上面的小眼儿看出来。
刺溜刺溜的吸食声并不算太响，但在沉寂的深夜，却显得非常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要雄黄！”
……
“扑哧！”肖慕和卓云腾忍不住点头笑起来，某妖的俊脸却刹时黑如锅底。
《西厢记》确切是一本不朽的传世之作，不过，大抵也只能当作折子戏演给浅显百姓看看，若印成书册畅通于市道，或传入皇室贵族，估计得被各国皇室当作色彩书刊扫掉。
才躺下，不知从那边竟传来一串降落的诵经声。
本日来的这位客人不晓得甚么来头，身形不过五尺半，却好大的架子。进门时，一顶玄色幕篱重新遮到脚，不但看不清面貌长相，便连男女都辩白不出。且进门后不说话不打号召，抬脚就往楼上走。
念叨完再竖起耳朵听，却再不闻那诵经声，掌柜又有些好笑：“莫不是被那蛇精客长吓破了胆？竟呈现幻听了吗？”
轻叹一声，纪青灵忽又笑道：“不过当真狗改不了吃屎，提及来沈明轩也算体味我，竟猜出我定会去各药铺采购药材，竟然想出那等守株待兔的体例来等我。”
少顷，他从袖袋中取出两粒药丸，碾碎，洒入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