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再追悔莫及,再悲伤难过又有何用?
“好,跟着外祖母!”
萧怀素咽下了口唾沫,又冷静地含了口玉米羹在嘴里咀嚼,却觉出了股涩涩的味来。
“不幸我的伯姝……”说到这里杜老夫人声音一缓,悲从中起,已是节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我薄命的孩子,只怕早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王氏赶快递上了帕子,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咬了咬牙神情忿忿,“我们眼下也只是思疑,没有证据何如不得他们!”
只是萧老夫人一脸忿忿的模样,看向杜家人的目光与其说是在看亲家,不如说是在看仇敌。
两位娘舅也好不了多少。
杜老夫人已经收敛了情感缓缓走了过来,抬手抚了抚萧怀素头顶的乌发,满脸的心疼,“我的儿啊,现在你母亲去了,外祖母说甚么也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对于这一点萧夫人就要做获得位些,不管内心如何,面上仍然是客气殷勤,到了房中便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文雅地站定了。
杜老太爷一手从眼皮上抹了畴昔,勉强扯了扯唇角,给了萧怀素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来。
帘后传来一声动静,原是小菊不谨慎退后时勾到了靠墙的脚凳收回一声响动。
她稚嫩的嗓音微含哽咽,引得世人又是一番泪泣。
萧怀素转头瞪了小菊一眼,她还没听全呢,不过想想也差不离了。
“婆母!”
杜伯姝已是停灵四十五天,赶着在要发丧的前两日,杜老太爷终究带着两个儿子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长兴侯府。
王氏正不急不慢地喂她吃着细碎的玉米羹,听了这动静只是不觉得意地哼了一声,“我们杜家的女人嫁到萧家才多少年?这二十出头便去了,依我说,没打残他一条腿这还是看在当初老侯爷与我们家的友情上。”
杜老夫人已是气得模糊颤栗,面色沉沉如同酝酿着一场风雨,“欺人太过!他们真是欺人太过!”
王氏的目光只略微一扫如锋利的刀光,在看清是小菊后眸中寒光连闪,转而一想便又安静了下来。
她可不觉得萧怀素会听懂甚么,另有小菊阿谁木讷的丫环,更何况那还是他们萧府的人,他们都不嫌丢人地让高邑县主堂而皇之地住下,她又何必怕人听了去?
高邑县主固然眸中有火,但到底是在人前,言行上还是多有顾忌,面上固然有着对萧逸海模糊的体贴,却并没有表示得过分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