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行于道,他竟就半道与你相遇,世上竟有如此偶合之事?你还口口声宣称他为兄,当孤可欺乎?”
庚敖却仿佛未曾入耳,双目还是盯着隗龙。
庚敖翻身上马,将阿玄也抱下,随即松开了臂膀。
隗龙从小驰驱于山林野地,肢体非常活络,力大无穷,他小时候,楚国一个精于剑术的铸剑师为避祸,隐居赤葭数年,见隗龙资质上佳,又喜他本性纯良,曾传授他数年剑术。
他派人尾随阿玄一事,并未奉告庚敖,后见他本身俄然出去,猜到应是过了气头心生悔意,本来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现在人返来了,却又带着肝火。
“是我一起跟至此,她全不知情,和她无半分干系。”隗龙一字一字隧道。
赤翼神骏,背上虽多了一人,却如同无物,风驰电掣间,几十里的路,没半柱□□夫便回了。
阿玄如畴前做过的那样,跪坐在案尾侍读,半晌,见灯芯枯卷,烛火变暗,便取灯勺悄悄挑了挑,烛火复明。
“以汝之卑贱,何来资格与孤争夺美人?只是孤却尚汝胆色,今次便不杀汝,留汝性命,好自为之!”
阿玄向他低低道了句谢,回身朝那顶王幄走去,到了那扇闭合的门外,长长呼吸了一口气,终究伸手推开,跨入。
阿玄悄悄转头看了一眼。
阿玄尚未开口,一旁庚敖已冷冷道:“不早了,茅公去歇了吧。”说完便丢下两人,本身回身,迈步朝王幄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