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父虽叫她不必为他的离世而难过,但他的归天,对于阿玄来讲,倒是落空了父老和亲人。
“是的,我还不想规复。”
就在她沉浸在落空亲人的哀思中,还没规复过来的时候,便如僰父曾预言的那样,秭人遭到了一场没顶灾害。
“我走之前,有一样东西要交还给你。”
但他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身边那些巫司占出吉卦以后,他又想到了畴前只听闻过名声的赤葭巫僰父,便不辞劳苦地赶了过来,恭敬地请他再为本身的此次出战卜上一卦。
“寄父,卦象既然兆凶,国君可会窜改主张?”阿玄问。
楚王唯恐都城丹阳也将不保,幸亏国境广宽,被迫迁都郢,这一场穆楚之战,才终究算是告一段落。
僰父叹了一口气:“阿玄,以你之慧,又岂不知六合奥妙,焉能凭一龟壳而妄断未知之休咎休咎?战便是凶,凶便是战。秭王为利所驱,如跳虎笼,我秭人从今今后,将再不复有安乐了。”说完缓缓闭目,很久不再发声。
阿玄,就是这两万北迁之人中的一个。
“当日你被抱到寄父面前时,已是奄奄一息,本觉得救不活你,不想你的求生之念竟远超寄父所想,最后还是活转了过来。”
她声音哽咽,才唤一声,便喉头堵塞,再也说不出话了。
阿玄胸中涌出一阵酸楚,紧紧地抓住僰父那双干枯的手。
“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