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本身再玩半晌,也乏了,分水来到阿玄身边,趴在那道雕镂着柿蒂花瓣纹的玉阶之上,托腮歪头看着阿玄,从她露在巾外未被包裹住的一双莹润玉腿往上,一向看到她那张汗蒸粉肌、睫毛犹沾水珠的面庞,半晌没有出声。
阿玄压下心中绝望,看了眼预备好的午食,唤来玉玑道:“他有事,本日不来,不必等了。”
她顿了一下,愣住了,含笑望着玉玑。
阿玄见她如此说,也就不再强行挽留,何况本身确切亦想回了,便道:“也好,如此我便不留你了。下回再叫你来。”
“夫人回宫了?”
阿玄微微一怔,随即反手抱住了她,悄悄拍她肩膀。
玉玑甚是聪明,立即点头:“敖是说要将我嫁出去是吗?世上之男人,除非能入我眼,不然我不嫁人!我是他的姑姑,他休想将我胡乱婚配!”
她说着,忍不住本身又捂嘴笑了起来。
阿玄便命人放下食盒:“你瞧个空,去唤太宦出来,就说我来过,叫他趁热将吃食送出来。”
……
成足道:“据大司马之言,三日内便可解缆。”
玉玑欢愉极了, 趁着雪停下了, 白日呼阿玄同登宫围以内的小山, 赏识雪景,入夜去泡温泉。
庚敖点了点头,看向成足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睛,面露浅笑:“这几日你也实在乏了,先去睡一觉吧,养足精力。”
……
……
阿玄在夜色里了望着远处乌黑夜之下丘阳城的方向,鹄立很久。
阿玄略一游移,道:“便是走,也不至于本日就走。再过一夜吧,明早我再送你回。”
阿玄低声问道:“君上现在和谁议事?”
郑使要的便是庚敖如此一句话,闻言吁了口气,忙慎重伸谢。
玉玑轻叹一声:“你真美。难怪敖想赶我走,他就想独占你。”
内里冰天雪地,泉池内热气氤氲, 合法享用时候。
丘阳东西南北四城门外各有虎帐。马车靠近丘阳之时,透过望窗,阿玄瞥见远处虎帐的方向灯火点点,模糊似有马嘶之声传来。
高室内,庚敖双目炯炯,打断了郑使的滚滚不断:“郑伯遣汝之来意,孤已知悉。归去奉告他,孤当初既应允缔盟,本日便不会坐视晋人南下而置郑于不顾,孤必阻晋人于曲,毫不叫晋人南下一步,叫郑伯放心便是!”
他盯着郑使,一字一字隧道,语气森然。
余不疑有他,点头应允,退了出去。
寺人余笑容满面地应了,阿玄回身正要分开,高室里有人开口说话,声音飘了出来。
郑使毕恭毕敬地躬身:“穆侯但讲,外臣必紧紧铭记,予以传达。”
她归心似箭,马车颠簸在泥泞雪地,连夜径直回城。
木兰宫中雪景极美,温泉之池更是造化奉送,然他不在,再美的景,再好的泉,仿佛也变得索然有趣。
阿玄忍俊不由,悄悄捏了捏她被温泉浸的红扑扑的脸颊:“小姑姑才是小美人,再过一两年,会比现在更美。夫君说……”
庚敖微微一笑,点头:“亦不早了,使者下去歇了吧。”
郑国国力虽一度强大,乃至号称中原小霸,然毕竟是几十前的事了,最光辉的岑岭已是畴昔,现在每况愈下,国力底子没法与晋对抗。
阿玄浅笑道:“我想了下,还是不打搅君上闲事了。食盒下有沸水热着,我留下了,等他议完了事,若还未冷,你再送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