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老爷给的时候,这玉佩通体还是白的,只因当时娘子浑身是血,不免沾些血在玉上。奴婢捡着今后,好生擦洗了,倒是有些血迹擦不掉。怕您瞧着伤怀,就没跟您提起。”徽竹见云初瞧的当真,又弥补几句。
宫芷见云初眼神发直,浑身颤抖,认定是被她的话吓着了,悄悄悔怨……仓猝扶着云初靠在美人榻上,又是倒水,又是给她拍背顺气,亦怕轰动别人,也不敢张扬。
谈笑间,宫芷一脸慎重地进了房间,徽竹、商兰知她有事要禀,沉默退出房门,守在廊下不准人靠近。
云初知她在安抚本身,笑着啐了一口,接过她拧的帕子抹抹脸,想了几息,朝宫芷招招手。
宫芷笑着起家走到她身边,细谛听她安排,开初只是不觉得意,越听越吃惊,听到最后垂手庄严问:“娘子但是想好了?”
“好!好!好!娘子小巧心机,我们跟着娘子,今后必是谁都恋慕不来的!”
至于那日究竟产生了甚么,只要在后巷养病的张妈妈才晓得了。
正在她毫无眉目,一筹莫展之际,徽竹从箱笼里翻出一只锦盒。
想原主一个娇滴滴的大师闺秀,二房嫡女,与大房何干?竟欺人至此!
原主常日里,除给太夫人、大夫人存候外,极少出门,只在屋里看书。
这几天,云初每日辰时,去许氏的松澜院存候,赶上许氏闲时,便为她诵几卷经文打发时候。
云初上一世曾翻看过原主的书房,除了诗词外,另有很多方志纪行、占卜、志怪杂文之类,也有一些医药方集,可见她浏览遍及。
云初挪了挪身子,把玉佩放在窗棂透过来的阳光下晃晃,似有一抹淡粉的霞光,在图案的正中流转。
这一日,云初让商兰和徽竹,将她受伤之时所用衣服、物件全都清算出来。
云初哭出来,感觉内心舒坦很多,破涕一笑,“我没怕,现在甚么事儿都吓不到我的!我只是……只是想起娘亲,如果她活着,必不会让我们被人欺负。”
商兰也指着桌子上一应物什说:“这些簪钗、耳环、手钏虽都是染过血的,奴婢好生洗濯过,并未留下陈迹,也一并收着,没有娘子叮咛,未曾拿出过,也是怕娘子忌讳。”
过了一会儿,云初回过神,看着宫芷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噗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簌簌往下掉,竟抓着宫芷的手,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初声音委宛动听,诵起经来也颇流利,倒是让许氏心旷神怡。
云初倒也乐得安逸,除给许氏存候外,或是窝在房中,寻觅原主留下的蛛丝马迹,或是在后院梨花树下,与阿晚喝茶谈天。
徽竹、商兰见云初,已全然不似刚才苦衷重重的模样,也喜上眉梢,又见她对理出来的东西没了兴趣,便细心收好放回箱笼。
云初内心早有思疑,现在听到宫芷传来的动静,证明了本身的猜想,又惊又怒。
又想到上一世的本身,傻乎乎地任人宰割,当真是既好笑又可悲……
原主也不喜与人来往,即便贴身的四大丫环,也甚少与之打趣嘻闹。
周氏连着卧病在床,又着人交代,怕传给云初病气,不让云初前去见她。
“倒是健忘这个了,娘子重伤时,二老爷拿这只玉佩,让奴婢放在您手内心。这玉您攥了好些天……也是奇特,您醒了今后,玉便找不见了,前几日清算屋子,竟瞥见躺在床缝里,我就给收进锦盒里了。”
宫芷见云初神采果断,躬身退下,安排去了。
“向来只要一日捉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且附耳过来……”
除却当日衣物中,肮脏不堪的已被烧毁以外,簪钗、耳环、手钏等一应物什,皆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云月朔一拿来细细看过,并无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