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着她的耳背,由白又转回红,眉头松了松,神采变的有几分古怪。
她心机一动,小跑着走到云颂的身边,要求道:“女儿还是想光亮正大把玉佩要返来,过会儿还请父亲让女儿和顾六伶仃说几句话,玉佩之事,父亲还是假装不知情的好……”
云初不敢昂首,直直盯着他腰间的玉佩,半晌没有出声。
云初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俄然,秦王猛的一回身,她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胸口。
她不疾不徐吃过早餐,抱着琴正筹办出门,又快速止住了脚步,一脸深思在院里来回走着,却迟迟不出门去,引得丫环们纷繁侧目。
秦王闻声这话,有礼地朝云初拱手说道:“还请娘子尽快救人,如需顾某互助之处,还请但说无妨。”
云初见他这副模样,眉心跳了跳,赶快侧身避开,客气答复:“顾公子无需多礼,该当竭尽尽力。”
云初见他态度果断,不敢强求,只是低声说道:“女儿昨夜又想了想,玉佩既然是我们的,且明天既然也认出来了,还遮讳饰掩的不去要,恐会惹人思疑,倒不如直接由女儿开口去要的好……”
云初抱着琴,立在屋里,不动声色地向站在窗边的阿晚和苏锦泽点头请安,凝神看向竹床,苏锦泽的身材清冷躺在那边,没有半点活力。
云初悄悄点点头,急步走近云颂,抬高声音说道:“父亲还请回城吧,现在般若寺人多口杂,此事事关严峻,女儿一人在这里,反而不会惹人重视,如果被人瞥见父亲也在这寺中,恐怕……”
秦王如有所思地看着她将近红透的耳背,淡淡回道:”无妨。“
一阵风吹来,竹林上空掀起一阵竹浪,纷繁向竹楼涌来,零散几片竹叶从空中飘飘洒洒,打着旋儿落在楼前清澈见底的绿溪里,乘着溪水环抱着竹楼一圈,蜿蜒漂去竹楼火线,不知所踪……
她抬眼便瞥见秦王一袭墨色衣袍,在风中淡然翻飞,如凉月普通冷峻的身影,在身后一苍一翠的映托下,显出几分遗世独立的孤绝,令她半点都不敢将昨晚阿谁——不时到处都在撩人的楚沄错认成一小我!
云颂没有出声,沉默走了一会儿,方才勉强答复:“苏公子另有些余毒未解……”
这是云初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竹楼,原觉得该是个很清雅灵秀的地点,或者是和食园的敞厅普通,到处皆是低调而豪华的装潢,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粗旷宏伟!
云初倒噎一口气,她之前不晓得秦王为甚么把玉佩带在身上,原想着借救苏锦泽的名义,将玉佩骗到手里,却没想到……秦王本来就对玉佩起了狐疑,如果再作死算计玉佩,说不定真被他以为是黑衣人的翅膀呢!
云月朔听这话,笑着往前小跑几步,回身朝他福了一礼。
第二天一早,云初被宫芷低声唤醒,仓促梳洗一番,换上一袭鸦青色的男袍,头发梳顶成髻,用一根青玉的竹节簪牢固,身上一点装潢也无,打眼看上去,唇红齿白,倒像是一个长相非常清秀的书僮。
“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他俄然问道。
她凝神站在院中等着,又过了一会儿,云影返来朝她点点头,将她悄悄抱起,几下便跳过了围墙。
整座竹楼非常宽广敞亮,比般若寺的主殿略小一些,约莫有三层楼高,从屋顶到房檐,再到屋身和雕栏,一点多余的装潢也无,到处简练健壮。
声音疏离中带着几分猜疑,却让云初内心一沉!
云初冷静深吸口气,高高提起一颗心,闭上眼快速说道:“顾公子腰上这枚玉佩是我的,能驱邪镇魂,还请公子将此物还给我,以救苏公子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