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胡商们纷繁交头接耳,群情着从京里传来的最新八卦。
“话说返来,秦王带着秦王妃游山玩水,那是宠妻,太子跑出来瞎掺杂甚么?提及来太子是国之底子,都到这把春秋了,秦王家的小郡王都周岁了,太子还没结婚,这将来……”
“让?”落雨挑眉:“就你这身板儿,还让我?我还真梦见了,你不止扮了妊妇,还被几个丫环围着在露天野地里蹲在地上小解呢!”
一个长相极美,面如牡丹似的贵公子,磕磕巴巴的对着中间一身紫色胡服,略比他威武些的“男人”问道。
这话听在苏锦泽耳里,不亚于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兔儿爷!
跟在她前面下车的,是个穿着朴实、神采蜡黄的女人,女人怀里严严实实抱着个睡熟的奶娃娃。
他说着,落拓的负手走出茶馆,走进了边关清冷又诱人的夜色里……
落爷随口回道:“这回他们两伉俪偷跑出京,官家只差下海捕文书抓他们了。与以往分歧,此次他们身边还带个小包子,若想一起风平浪静的走,当然扮作妊妇和奶妈最适宜,谁会想到秦……顾六会是胡人妊妇,云七会是个奶妈呢。”
这两人不是别人,恰是苏锦泽和落雨。
“提及来秦王殿下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大婚之前,甚少呈现在人前,谁晓得大婚以后,干脆就带着王妃出京了!传闻前年北三路的贪墨案,客岁江南的科考舞弊案,背后都有秦王的影子呢,厥后秦王妃怀了小郡王,快临产的时候两佳耦才回京,这不,小郡王刚过周岁,他们又离京了!”
落爷轻抚下巴,似想到甚么,邪肆一笑:“忘了奉告你,前阵子有天早晨,我做梦,梦见你来着。你就扮成……刚才那副模样,模样可姣美了,把那些跑商的胡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一只商队正缓缓驶入延阳城中。
贵妇见状表情大好,不等软轿抬来,便搭着奶妈的肩膀,走进了宅子里……
太子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贵妇身边的奶妈见状,憋着笑将手里的娃儿交给背面的嬷嬷,亲身上前挽住贵妇的胳膊。
落雨闻言,脚步微顿,转过甚古怪地打量着苏锦泽,直把他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落雨见状,判定伸手揪起他的衣领,往将军府走去。
“你这么看着我做甚么?怪瘆人的……”
迎在门口的管事们,没想到竟是这么个阵仗,略怔了怔,待反应过来,忙低下头,抢先恐后不要命似的跑回宅子里筹办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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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朝那贵妇多看一眼,恐怕一个冲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连从前面车高低来的丫环婆子们,都瑟瑟的躲在一旁,不敢近身奉养,恐怕触了贵妇的霉头。
现在固然已是傍晚,可延阳城里倒是一派热烈气象。
“传闻了没,小郡王刚过了周岁生辰,秦王和秦王妃就连夜带着儿子又跑了,这回可把官家给气坏了,八百里加急,各处驿站都贴了布告,谁能向官府汇报秦王佳耦的行迹,经查失实,赏白银千两。”
在世人的群情声中,刚进城的商队内里,驶出几辆马车,缓缓绕过将军府,停在离将军府侧门,只要一巷之隔的大宅门口停了下来。
“嘘……嘘……官家如本春秋鼎盛,传闻本年又采了一批秀女进宫。虽说我们这是边关,阔别都城,可天家之事,又怎容得你我置喙,不要命了吗?慎言!慎言!”
大红的灯笼,从城门一起高挂到将军府邸。
两人嬉笑拌嘴的声音,跟着风儿悠悠传开,透过窗缝,传进了街边茶馆的雅间里。
“诶!诶!诶!男女授受不亲,听听你说的话,你还真当本身是男人呐!若被娘舅晓得你在边关这副德行,看他还敢不敢把府里财产全都交给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