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在门外候着吧,本宫与侄子有些话要说。”
“起了吧,快些起了吧。”
裴今砚咬着牙关,眼眶中的泪毕竟一颗颗从脸颊边滚落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若非到了悲伤处。
“甚么?”
“大哥哥另有甚么要与我说的吗?如果没了的话,那我便是先走一步了。毕竟……太子殿下还在宫外等我呢。”
“大哥哥说的话,说完了吗?”
裴今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残暴之气;“的确是另有一事,母亲在底下的寺庙中沉痾难治,已颠季世了。尸身已经在运回的路上,舒侧妃固然已经是太子府上的人了,但也望侧妃能面子了亡母的身后事,前来上一炷香,聊表情意。”
裴今砚一双眼发红,似有泪光浮动:“姨母,母亲……没了……”
菀嫔尽是热络:“瞧瞧,你这身上的一身寒气,快靠着这炭火边坐下暖暖身子。本宫这就让人去呈些姜汤来。不过,你是何时回了都城?如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过你母亲了?她老是日日顾虑着,总盼着你返来呢。”
一转过甚去看到裴今砚神采有些不对,心中顿时晓得,该当是产生了甚么。
裴今砚声音冷冷:“母亲是昨日夜里过世的,正死在我的怀中。她说……害她的人恰是裴舒。”
裴舒倒是喜好上了这类以势压人的感受。
菀嫔脸上的笑僵了僵,她另有些没明白裴今砚那话的意义。
他此番返来,乃至连裴锦的面都没有见到。只从王氏的口中晓得,裴锦的死定然和裴舒脱不开干系。
裴舒撇了撇嘴,看来王氏撑着最后一口气见裴今砚时,该当是有些神态不清了。不然也不会将统统的罪恶全数都推到她身上,反而是对裴雪贞仿佛一字不提。
“裴无涯!他如何敢?”
裴今砚的神采丢脸到了极致,回身向着内宫走了去。只是目标并非是安文帝的御书房,而是向着菀嫔的宫殿去了。
裴今砚咬着牙,哑忍着。将身子侧到了一边,裴舒直直从裴今砚身侧走过,没有涓滴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