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齐家做事手腕太绝,柳家被搏斗一空,齐家虽做事隐蔽,过后又死力坦白,但这又那里能瞒得过宗门那些有几百上千年道行的长老们?那都是闻着味就晓得你吃了几只鸡的老狐狸。比来百年三长老势大,其他长老也被他合纵连横,各个分化打击,压抑得短长。此时柳家之事一出,这几个长老倒是心生寒意,顾不上互斗,结合起来向三长老施压,三长老一时应接不暇,只能严命部属临时收敛一二。
俄然,大厅中六合灵气淡薄起来,就像平空生了个大锤砸在世人头顶上,世人都胸中憋闷,站立不稳,只能杜口不言,运转灵力苦苦相抗,本来这沈裕又是释了威压出来赛过世人。
沈裕坐定,打量着世人,神情诚心:“宗门已是接到诸位的传讯,特地委派我来居中调剂,路上有些担搁,来得晚了,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世人都噤若寒蝉,此时汤嘉海倒是排众而出,抱拳朗声道:“鄙人青州城汤嘉海,见过沈真人。”
汤嘉海道:“真人莫怪,世人激越至此,实是齐家行事过分。同为宗门效命,不说同心同力,反而同室操戈。凌州城柳家已遭毒手,至此存亡不知毫无消息,我等也遭齐家霸道逼迫,光是筑基期妙手就有几十余人被害,不能再为宗门效力,很多本应上缴宗门的资本也被劫夺一空,至今不知下落。还望真人主持公道,肃除这残害同门的毒疮!”
沈裕闻言似是非常吃惊,皱紧了眉头,浑厚的脸上便漏了一丝凶暴出来,他神情端肃地诘责齐老爷:“可有此事?!”
青州城世人里身居高位、心机深点的,此时都和汤嘉海普通忧愁。有些人倒是觉得终究比及宗门的人来主持公道了,现在就鼓噪起来:“真人!这齐家欺人太过!先杀光了凌州城,抢空了柳家,现在又来我们青州城杀人劫夺了!”
齐老爷道:“柳家实在是可惜了!听闻柳老爷子打击金丹未果,人却走火入魔,变得疯疯颠癫,出来便见人就杀,全部柳家血都把地染红了。唉,实在是可惜,我和柳老爷子乃是至好老友……柳家几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呀!”齐老爷唏嘘不已,望天点头,似是极其记念,直把厅中世人恶心得够呛,齐老爷又摸摸眼角,演了个拭泪的行动,续道:“当时,柳家主宗只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逃了出来,展转上门求救,我一听局势告急,赶紧带人赶赴柳家,此时却已是去得晚了,柳家主宗尸横遍野,柳老爷子也已气爆丹田而亡,偌大柳家竟是找不到一个活人!”
此时,千味楼中鸦雀无声,世人都屏声闭气,眼神紧紧跟着那宗门来人,看着他大步踏入大厅,看着他脸上微微现出笑意,显得更加可托,又看着他环顾四周,抱拳瓮声说道:“鄙人五元宗沈裕,乃是执事堂下一管事,诸位但是齐家、汤家、越家、刘家之人?听闻诸位在此共聚,不请自来,还望谅解则个。”
青州城世人不由就想到本身,柳家前车之鉴,等候本身的恐怕也不是甚么阳关大道!世民气里气极,却也不免生了些惊骇出来,一时想要上前去冒死,又一时惶惑,想要回身逃脱。沈裕和齐家看世人斗志被如此消磨,内心却都非常对劲,他们先提起柳家的事来,企图也是如此。
汤嘉海观得此人言行,内心却像是摞了一叠石块,又暗又沉。宗门这半年来对传讯一向不睬不睬,任局势生长,此时竟然脱手了?这是意欲何为?这宗门来的沈裕固然脸上写满了忠诚公道几个字,但他出场机会掐得极准,齐老爷又是一副早有筹办的模样,另有,“听闻诸位在此共聚”,这沈裕从那里听闻这筵席的?清楚就是齐家罢!此人应当早已和齐家勾兑在一起了。并且,沈裕虽对此事在言语上略有讳饰,但行事大喇喇,并不怕人晓得的模样,这要么是极看不起青州城世人,要么就是有峙无恐并不怕事情鼓吹出去。再联络起这半月来齐家的按兵不动,另有这突如其来的筵席,这沈裕和齐家恐怕是要大大做一番手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