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徒弟那边有现成的!”荷花杯是许姝饮茶时惯用的杯子,许姝明日要去寒溪寺,此时姝林馆都忙着清算东西。
许晖盯着李氏看了半晌,才道,“我记得两年前夫人仿佛跟我提过让婷姐儿嫁进荣国公府的事情,看来夫人也不是因为姝姐儿本日的话才生出这心机的,我看约莫是姝姐儿发觉出夫人的心机了,怕夫报酬难,才主动开口的!”
许姝是常去寒溪寺的,一个月起码得去一次,偶然是当日去当日回,偶然会在寒溪寺过夜一晚,但是许晖此时却发明不对劲了,屋子里摆了几个箱笼,明显不是去去就回的筹算。
“我替父亲省了买香的银子,父亲怎得能独吞了?也该分一半给女儿才是,父亲如果不给银子,这香女儿可就不给了!”许姝说着就作势要从许晖手里拿回盒子。
许姝正摸索着将她制好的香装进一个个的匣子里,许晖出去了,她都不消人搀扶,利利索索的给许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给父亲存候!”
许姝浅浅一笑,“此次多亏了徒弟,才把女儿拉返来,女儿筹算这归去多陪徒弟几日,好好尽尽孝心!”
提及孔氏,李氏满眼的恨意,“姝姐儿一辈子都被她毁了!她有甚么怨气冲我来呀!她要做正室我让给她就是了,为何要暗害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孩子那里碍着她了……”
许晖想起旧事,神采有些不好,李氏没有重视到,接着道,“婷姐儿端方齐备,知进退,娢姐儿性子就活泼多了,齐家是端方大的,只要婷姐儿才对付的来。而宋家欠着姝姐儿的情,碍着姝姐儿的面子,也能对娢姐儿多多包涵,我这才不计算宋家公子的年纪的!”
李氏垂垂止了哭声,“桦哥儿对姝姐儿好我不担忧,我就怕今后桦哥儿娶了媳妇,他媳妇背后里作贱姝姐儿,到时候桦哥儿夹在中间也难堪!以是姝姐儿说让婷姐儿顶替她嫁进齐家我才承诺下来的,婷姐儿顶替了姝姐儿的婚事,心中有愧,天然会照顾姝姐儿,娢姐儿又是因为姝姐儿救了宋家公子的原因才气嫁进宋家,她念着姝姐儿的恩典,少不得照拂姝姐儿,如此想着我才承诺的!成果老爷一开口就搅乱了全局!”说到底,李氏内心最疼的还是儿子,两个姐姐都嫁入朱门,今后有姐夫帮衬,许桦的宦途可谓是一帆风顺,而贞名在外的许姝又被他奉侍在家,更能得隽誉。
“好!”许姝顺服的应了,又从桌上摸了一个香匣子在手里,“这个是清神醒脑的,父亲读书的时候点着恰好!”
“如何清算了这么多的东西?”
许晖起家欲出门,李氏才回过神来问道,“老爷要去哪儿?”
孔氏是王氏做主娶进门的,许晖不能非议本身的母亲,只能柔声安抚李氏,“桦哥儿的命是姝姐儿救返来的,他跟姝姐儿也靠近,今后会对姝姐儿好的!”
许晖感慨万千,看着案几上整整齐齐的一叠佛经,顺手拿起一本翻开,笔迹工致,比其他的姐妹写的还要好一些,一点儿也看不出是眼盲之人写的。
十三岁的许姝能够独立做很多事,梳洗打扮,写字作画,这些都难不倒她,乍看上去她与凡人无异,不知情的人谁也不会把她当作瞎子,但是她恰好是个瞎子……
许晖看着许姝粉饰不住落寞的笑,记起李氏说过的话,不由感喟,许姝这是看破了李氏心机,悲伤之下才避出去的。
许晖一进院子就发明本日的姝林馆非常热烈,丫头们都进收支出的,见到许晖忙施礼问好,圆圆闻声出来迎许晖进了次间。
“蜜斯,那套荷花杯可要带上?”正在清算东西的拂柳出去问话,见许晖在,忙福身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