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公主年小,专从各官员家中挑出几个年纪相仿,面貌举止都风雅端方的女孩儿想陪着她玩的,谁知广德公主一起走一起问的都是永城一年年景如何,收税多少。她内心稀有,太守夫人竟也答得上来,只再没想到这么点的女人问的不是香花而是猪肉,磕磕巴巴答了几句,广德公主冲她笑一笑,晓得她也一定就晓得的详细,这才转头问起花来。永城种得好芍药,这会儿芍药不是时令了,太守夫人却能寻得出两三盆来请广德公主细赏,将要夏至,案前摆着各色三鲜,和江中鲥鱼,座中竟另有刘家旧部,调任升迁,早已经不再原军队中,既见了广德公主便多说一声。
广德公主听了,把本身面前这道鲥鱼赐了她,临到要走时,太守夫人把那几盆花送到船上,又送了几盆山茶茉莉,让她在舟船中也能闻得见花香。广德公主回到船上,才刚吃了半杯茶,歇上一刻,内窗悄悄叩了几声,里头宫人互看一眼,都晓得这是掉进棋盘的魏人杰又来了。广德公主挥挥手,不叫人理睬他,魏人杰竟就站在窗口不动,隔得会儿闻声里头有响声了,就再叩一叩门,广德公主忽地立起来走到窗边去,一翻开窗户没瞥见魏人杰的脸,先瞥见一捧花。魏人杰扭捏着一张脸,怀里捧了老迈一束乌黑的芍药花,立在窗外,广德公主被他这一捧红红白白芍药给怔住了,不知他想做甚。他是外男,送这些也太分歧礼数了。谁晓得魏人杰挠挠头,把一把花都递进窗口来: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