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出去,”五娘也不笑了,放下了双手,坐直了身子,这么晚了,郝嬷嬷必然是有要事,不然她不会这么晚过来找她。
五娘翻开了阿谁香囊,先是从内里取出一块盘龙玉佩,那盘龙玉佩握在手里温润极了,就知是贺州暖玉,不过看这玉佩的质地,只怕当今也找不出几块了。她把玉佩谨慎地放到一边,后又从香囊里取出封信。
兮香笑着说:“女人,我们要把这些东西都分类预算代价吗?”
镇国侯看着姓彦的手脚缓慢地把那十来个盒子装进他脚边的箱子里,就把手里的阿谁盒子也递了畴昔:“这个也装出来。”
“那是,”兮香现在最佩服的人第一是她们家老夫人,第二是她们家女人,这第三就是镇国侯了。
坤宁宫里,皇后已经砸了好几套茶具了,但是她心头的火还是不住地往上冒:“老不死的,两个都是老不死的。”
“你……你就仗着太后胡作非为,”韩国公半个身子倚在仆人身上,气都有点接不上的模样。
她还没笑完,门外就有人拍门:“五女人,郝嬷嬷来了。”
五娘扫了一眼炕几上的那些银票、黄金跟碎银:“够放得下这些的。”
不等镇国侯把话说完,钱仲平就拍胸脯包管:“侯爷您放心,小侄虽称不上是君子,但好歹也是个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子,小侄今儿就把不佳平伯府的银子连本带利地给他们府里送畴昔,您当作不?”
镇国侯听到韩国公的呼痛声,也不转头看看,自顾自的快步走到书案边上,双目发亮地看着书案上的那一摞紫檀木盒子。他伸手拿过最上面的阿谁盒子翻开,内里躺着一本很陈旧的书。他也不看是甚么书,就又立马合上。他刚想叫童鸣过来,没想到边上就伸出一双手来。
五娘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不过她现在内心策画着别的一件事儿:“兮香,去拿纸笔来。”
“娘娘,您请息怒啊,”燕嬷嬷跪在一边,眼神还不时的朝殿门看去:“谨慎隔墙有耳。”
五娘策画着那些银票、黄金跟散碎银子,两个丫环就把箱子里的东西分类。不到两盏茶的工夫,五娘就盘好了:“这些全数加在一起折成银子是二十七万三千六百五十八两。”
钱仲平内心也苦,谁能想到安平伯府阿谁嫁不出去的女人会被太后给看上?现在好了,之前府里在安平伯府的铺子里拿东西拿得有多肆意,此时就有多剜心。他看着镇国侯身后那些漆木箱子,身子就不由颤了一下。中午镇国侯就是用这些空箱子搬空了韩国公府的大库房。
“兮香,你再去给我取三万两银票过来,”五娘笑着说:“你家女人要贿赂。”
燕嬷嬷早就晓得太后当年那么利落地交了宫权,此中内幕没那么简朴:“现在都已经这般景况了,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去慈宁宫哭诉告状。”
“女人,您要多大的盒子?”迎香不晓得她家主子这是要唱哪出,不过她从未思疑过她家女人决定的事儿。
镇国侯高低打量着韩国公:“就仿佛你不是仗着皇后的威势一样,如何着你答应能仗着你女儿的势就不准我仗着我亲姐了?”说完他就不再理韩国公了,回身又朝摆在书架边上的紫檀木书案走去。
钱仲平看着面前的手,有些含混:“侯爷……这这……”
皇后缓了缓劲,伸手揉了揉额头:“本宫还没傻,此次韩国公府不占理,本宫如果去找那老不死的告状,到时候只会得了她一番怒斥。”
五娘回到芷湫苑,洗漱好以后就倚躺到榻上,一旁的炕几上摞着几个檀木盒子,她右手在那把她用惯了的算盘上拨算着,左手一张一张地捻着摆放在她膝上的银票:“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