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晓得老太君固然打动,可秦嬷嬷倒是个夺目的,万一多言语半句被秦嬷嬷记恨上,背后加减她们多少言语老太君可都会信赖的。
秦宜宁前面说的那些,老太君都不想听。
孙氏这些日正负气,老太君的冷酷无情早已将她伤了心,现在劈面被怒斥,以她的性子又那里肯吃这个亏?
婆子们拉扯着姨娘们往外拖,陈姨娘涕泪横流的抱住廊柱不放手,花姨娘则是趴在地上双手扒着台基不放,院子里谩骂声、哭爹喊娘之声不竭。
老太君就只闻声了最后一句。
但是秦槐远的内宅里除了嫡妻以外,若再有与曹氏平起平坐的妾室在,那不就是让曹氏不快么!
曹雨晴生的面貌明艳,又向来不摆着曹家大蜜斯的架子,对她这个婆母向来都客客气气,千依百顺,且还事事都以秦槐远的角度去思虑,为夫婿着想。
老太君愤然起家,就要往外头去。
世人一阵目瞪口呆。
老太君见秦宜宁神采慎重,便跟着她去了一旁。
秦宜宁不知曹雨晴到底是要做甚么,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便走到老太君身边低声道:“祖母,请您借一步说话,孙女有话要说。”
倒是秦嬷嬷上前来搀扶住老太君的手臂,温声劝道:“老太君不急,我们披好了披风,穿暖一些再出去,老太君是有了春秋的人了,万一被风吹了,感冒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旁的秦慧宁禁不住愉悦的弯起了嘴角,现在看看是谁先被清算!
谁知不等她开口,秦宜宁已经拉了她的手一下,先一步施礼道:“老太君息怒,孙女并未要打杀她们,只是她们奉侍的不好,将人发卖了罢了。并且本日之事并非母亲的主张,而是孙女的主张。”
秦宜宁浑不在乎,刚要服从下跪,却被一只要力的手搀住了手臂。
二夫人和三太太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兴味的光芒闪过。
老太君这么一想,反而感觉秦宜宁将事情闹大,将妾室发卖了也没甚么错了。她作为老太君,必然是要分得清主次的。秦槐远对那四个妾室本就不热中,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么一看,他只要一妻一妾也是充足的。
一面由秦嬷嬷服侍她披上披风,戴上暖帽,老太君还一面谩骂:“我看那丫头是要骑在我头上了,这才消停了几天,她就敢这般行事,当着曹氏的面她是要做甚么?莫非她就不想想我们家现在的艰巨?”
思及此,老太君当即点头,转头便叮咛:“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将这四个贱婢赶出府去!胆敢在大夫人面前吆五喝六,你们是瞧着秦家好欺负不是?秦野生着你们,不计算你们多年无所出,你们竟然还敢抖起来了!”
她要罚跪秦宜宁,孙氏这个生母都尚且还在忙着活力,没有禁止呢,曹雨晴却能做到这一点。
转头看去,正对上曹雨晴那张花容月貌的俏脸。
秦宜宁到底与老太君说甚么了?!这才眨眼的工夫,老太君竟然能被她胜利劝服,并且还主动要顺着她的意义去做事了!
曹雨晴进门,无法之下不能顶了孙氏的位置,那是嫡庶有别。
她们虽看不惯老太君那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奉承嘴脸,可二房、三房向来也都是与长房别苗头的。特别是二房,三老爷是庶出,老太君不疼,却要依仗着三房的银子钱,对三太太还算爱好。可二房呢?嫡次子莫非就要比嫡宗子低到多少去?
秦嬷嬷的话音慢条斯理,又是一心为了老太君,老太君天然是肯听的。
“老太君息怒,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总为着儿孙之事这般动气,那里对身子好了?何况您瞧瞧大老爷的态度,哪一次不是由着四女人去做的?奴婢看啊,大老爷是将四女人疼进内内心,将她当作儿子普通来培养的,大老爷那般品德才调,所行所想之事天然不是奴婢这等粗人能够体味的,但是奴婢却晓得,大老爷做事,自小就自成事理。现在宦海上历练了这么多年,大老爷更加的优良了,看人的目光也更加的独到了,大老爷都任四蜜斯去做,想必现在的环境是大老爷但愿看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