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宿恨,孙氏如何能不怨?她只恨不得生吞了曹家人的血肉!
如果有个女人抬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去睡了,那也不是她自藐视着长大的秦槐远了。
她们一家子早就调查清楚了,大周使臣要孙禹的脑\浆,天子本有机遇回绝的,是妖后撺掇才让天子下了圣旨,逼得孙禹以死明志。厥后大周广发文书,宣称要天子的性命,也是妖后给天子出了主张,说灭了孙家以平大周的肝火,孙家才会沦落至此。
曹雨晴痴痴看着秦槐远走远,眼中的期盼式微下来,悄悄地叹了口气。
这是护过了女儿,又来护老婆了。
也是。
非论外人如何想,秦宜宁却明白父亲在世人面前以教诲儿子的体例来教诲她,不但给足了她脸面,还给她撑了腰。他是在提示世人,不管他有多少妾室,他秦槐远的女儿可只要一个。
曹雨晴也紧跟着秦槐远的脚步到了廊下,看到孙氏那张哭的煞白的脸,又看看秦槐远负手而立伟岸的背影,如有所思的咬着下唇。
到了廊下,秦槐远看着跪在地上抽泣的孙氏和冻的瑟瑟颤栗的金妈妈与采橘,叹了口气道:“大夫人身子弱,前次病了都还没好利索,你们还不扶你家夫人起来,预备马车,先送回兴宁园歇息?”
看出孙氏情感的颠簸,金妈妈慌乱不已,一把捂住了孙氏的嘴,号召采橘:“快,扶夫人上车。”
秦槐远与定国公翁婿之间从未红过脸,才刚还怒斥了秦慧宁不肯穿孝罚她闭门思过外加誊写《孝经》百遍呢,现在又怎会当即就接管曹姨娘?
秦嬷嬷对秦槐远的为人非常佩服,又感觉在某些方面,秦宜宁与秦槐远出奇的类似,不免会心一笑。
又叮咛秦嬷嬷:“你好生安排妥当的人奉侍曹姨娘,千万不成有半分怠慢,吃穿用度都拣最好的送去。”
老太君做母亲的,深知儿子的难处,秦槐远再优良,现在却没个男嗣传承,偏秦宜宁生的与秦槐远那么像,又聪明的紧,行事也大开大合,不像个闺阁小女子,倒有几分男孩子的利落,也不怪秦槐远喜好她,要将她当儿子培养了。
秦宜宁这厢跟着秦槐远到了外院书房,父女二人在窗畔的罗汉床一左一右坐下,婢女上了热茶,秦槐远就挥手打发人都下去。
曹家是害的孙家家破人亡的仇敌。
可这个家里父亲是族长,又吃定了老太君,给她十个胆量她也不敢违逆于他。
秦槐远睨了一眼秦慧宁,那洋红的褙子和头上的珠翠金玉让他不喜,再看看换了一身新月白褙子,连个金饰都没戴的秦宜宁,才稍感觉安抚了一些。